乎過完正月才算是過完了年!
然而,張爸爸和張媽媽確怎麼也無法入睡。他們背靠著床頭,淚水模糊了雙眼!
“一粟是那麼懂事……”張媽媽已經無法繼續說下去了。
“是呀……”張爸爸哽咽了。因為醫生告訴了他們這病的危險以及治療的漫長與艱難。
“大事命定,有驚無險。菩薩說了……”張爸爸安慰著自己,安慰著張媽媽。
病房裡,彭大夫來了。
“如果溫度能控制住,並且能降下來,那麼風險就會小很多。”
“是,在省醫連續不停地輸液,溫度也沒有降下來……”蕭尹有些焦慮。
“如果耽擱了時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期,再高明的醫術也都無濟於事了!你們還算幸運!治療結腦就是搶時間,在第一時間用對藥!”
一粟是睡著了,還是有些不清醒。她還是偶而會說些胡話,醒來的還是明白的,謝天謝地!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三天。
這中間,很多朋友來看望她。她根本不知道。一粟唯一的哥哥蕭翔來的時候,一粟醒了。
“哥,我能不能好?……”
“一定能!七天以後你會感覺好一些,菩薩說的!”蕭翔的書法寫得很好,獲得過中國青年書法比賽三等獎,他往往給人一種遠離塵囂的感覺。
生命有許多密碼。一粟的老家歷史悠久,龍鳳山歷史可以追溯到漢唐時期。據說此名由文成公主取來,當年文成公主入藏路經此地看到山形如龍如鳳,便取名“龍鳳山”。山上歷來香火旺盛,有求必應。
一粟病得很重,一張病重通知單確實嚇倒了大家。如果生命有密碼,也許不是醫生可以開啟的,在某些時候,密碼只有佛菩薩知道。於是家人求了菩薩。
一粟全身不適,首先她不能自行上衛生間,其次她還在發燒頭痛!她有些無所適從! 每一分鐘都是不容易的,身體的不適以及心理的壓抑……在離開省醫的當天就聽到有類似病倒搶救無效而告終的事情!
(五)漫漫三月路
第三日,一粟離開了重症監護室,住進了一個單間,她是39床的病號。
每天一大早,護士發藥的時候都會在門口喊道:“39床,領藥!”
倉海便接過藥,開始忙活起來。要知道一粟是隻能平躺的,所以一切都得有人幫助!她心裡總覺得很不自在。
一粟覺得這次住院,吃藥比吃飯甚至更重要。因為每天早晨第一件事除了講衛生,早餐,就是吃藥。中午,晚上,一樣!只要吃飯就得吃藥。她覺得自己的胃已經變成了藥缸,吃得一見那些各種顏色的藥片就想吐。
“我實在吃不下去了!彭大夫!我真的很噁心……”一大早,彭大夫查房的時候,一粟幾乎是在懇求。這是一粟住進醫院的第六日。
“你必須得堅持,這藥絕對不能停,而且這只是一個開始!你至少要用半年的藥。讓你老公把藥磨碎,這樣對胃的刺激就小一些。必須適應下來。”
一粟聽到沒有商量的餘地,也便只能象吃飯一樣地服了藥。
果然,在第七日一粟終於有些適應口服藥與輸液的輪番轟炸了。她的頭痛已減輕了許多,身體的不適也緩解了不少。只是由於激素的作用,一粟吃得太多,近於嚇人!
張媽媽每天從家裡做好飯送到病房,下午倉海要去工作,便是張媽媽與蕭尹輪流照顧一粟。從家到醫院,要經過西湖立交橋,公交還得轉一下車。一粟很心疼媽媽,晚上她總是催促倉海早一些到醫院,媽媽回家的時候,一定給她叫一輛車。
入院的時候是二月底,病房外邊的樹木是乾枯的。這幾日,樹開始發芽了。只是不期而至的一場大雪蓋住了樹上的嫩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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