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天還未亮,付予意就被連夏涵從睡夢裡拽了起來。
“起床了起床了。”
“嗯……”付予意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機,艱難露出眼睛縫看了一眼,又下意識地往被窩裡挪,“怎麼才三點半啊,我再睡會兒……”
他半夢半醒地,還沒來及翻過身,就被連夏涵毫不留情地一把拖走了被子。
付予意習慣開著窗戶睡,房間積攢了整夜的涼氣,被連夏涵把被子一扔,瞬間凍得他打了個寒顫。
付予意激靈一下猛地睜開眼,對連夏涵表示嚴重抗議:“哥你幹嘛!”
“經紀人的車還有五分鐘到門口,半個小時內我們要趕到電視臺。”連夏涵看了眼時間後面不改色地提醒,“你還有三分零十八秒的洗漱時間。”
連夏涵說完,付予意頓時像腳底安了彈簧似的跳下床。他手忙腳亂地,一邊穿衣服一邊洗漱,垂著只勉強套進一隻袖子的襯衫將牙刷飛快地塞到嘴裡。
差點忘了,今天是他們新歌舞臺預錄的日子!
三個人踩著點堪堪趕到,推開車門的時候,溫衡和周確嶼已經好整以暇在車裡等著了。
連夏涵露出些許驚訝:“你們兩個怎麼一起過來的?”
溫衡指了指身邊的人:“確嶼說要改段intro,昨晚住我那兒了。”
連夏涵點點頭,並未在意,見他們兩個坐一起,便自然地開啟了副駕駛位置的車門。
倒是跟在他後面的付予意,頗為怨念地看了兩個人一眼,悻悻地坐到最後排的角落。
孤男寡女,共住一室,夜不歸宿,成何體統!
莫名其妙被瞪了的溫衡滿頭問號:“予意,你昨晚幾點睡的,起床氣還沒消呢?”
付予意從鼻子裡含糊地哼哼一聲,蔫巴巴地靠在車窗上。
溫衡看著莫名有趣,忍不住伸手抓了一把付予意睡得七零八亂的頭髮。
自從染了這個天殺的白毛以後,付予意已經對被人摸頭這件事情被迫學會逆來順受,生無可戀地任由溫衡擺佈。
“你這頭髮睡得,比鳥窩還潦草。”溫衡逗他,“昨天晚上偷鳥蛋去了?”
付予意毫無靈魂地反擊:“偷小麻雀蛋。”
“咳,咳咳……”坐在前面的周確嶼不知為何突然被手裡的咖啡嗆到。
溫衡正調侃著付予意的髮型,noel緊接著風風火火跳上了車。
他縱身一躍,車子頓時發出一下驚天動地的抖動。
“許!諾!恩!”連夏涵驚叫一聲。
溫衡看著他彷彿十年沒修剪過的野草地一般的頭髮,還有頭髮下面腫成豬頭的一張臉。
“noel。”溫衡幽幽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嗯??”noel一臉生機盎然,尚未感覺到危險來臨。
溫衡咬牙切齒地握住拳頭,恨不得當場把他就地正法。
“我說了多少遍,錄製前一天不準吃泡麵!”
“靠,隊長你在宿舍安監視器了嗎!”noel瞪圓了眼睛,說完才發現不打自招,急急忙忙捂住自己的嘴。
“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的臉!跟從火鍋裡剛撈上來的豆泡一樣!”溫衡感覺自己太陽穴突突直跳。
noel自知理虧,小心翼翼地避開溫衡的怒火,坐到離他最遠的位置,而後手指飛舞地低頭給自己的化妝師發簡訊。
哥!江湖救急!幫我準備一杯冰美式!速溶的也沒關係!量越多越好!一個小時能跑十趟廁所那種!】
一路上雞飛狗跳,幾平米的車廂裡比城郊的菜市場還熱鬧,時不時還要躲著流彈一般飛過來不知是誰的拳頭。
周確嶼無言地望了一眼手上被晃來晃去的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