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看不出來?我弟妹呀!”江冱爽言道。
“啊……公主……”秦仲堯的妻子,那不就是天珍公主嗎?張大夫忙要行禮,卻被李汐拉住。
“不必多禮。你救了我夫君,理應視為上賓。此乃宮外,一切從簡。”她笑道。
“天珍公主果然名不虛傳哪!”如此美麗尊貴,令人想不喜歡都難。
“過獎。仲堯還勞您費心了。”李汐淡淡一笑。世人,總是很好唬的。
“公主請放心,老夫自當效盡全力。”
滿意地點了點頭,李汐抬首看著秋高氣爽的天色,舒了口氣。
彎彎曲曲地繞了許多彎路,但只要最後走到了,就還是老天給的福氣。
尾聲
“這是什麼?”李汐不解地看著秦仲堯手中那支早已斷成三截的玉釵子。
“原本想送你的。”他淺淺一笑,“收在身邊很久,一直沒敢給你,直到落崖時才摔碎了。”
只不過一個月,秦仲堯便又復原如初了。他想天涯海角地帶她流浪去,但皇上可捨不得愛女,執意招他為駙馬,賜了一個二品的閒職,又順了李汐的意,賜了一幢海邊的宅院給他們。
於是,每日下午便可見他兩人你儂我儂地晾在亭中吹著海風,好不愜意。
接過斷釵,李汐柔柔地笑了,依入他的懷中,“怎麼現在才給我?”
“因為已不會心痛了。”他摟住她,輕道。
“喂!三弟,原來不肯幫大哥忙,又是在和弟妹親熱啊?”宮翔領著江冱閒閒走來,打趣道。
“大哥,道人長短可不是美德哦。”李汐不甘示弱地朝宮翔咧了咧嘴,做個怪樣子。
“三弟這悶蘆葫,好歹娶了個利嘴公主,這日子可有得磨了!”江冱笑道。
自打秦仲堯搬來了誨邊,雲浩山莊便也往沿海發展起商貿來,宮翔邀上秦仲堯搭夥,預備在商行上作點新的嘗試。如此一來,走動便也多了。
“那可不?仲堯有我護著,誰也打不著他的主意!”李汐看向來人,口氣雖衝,神色卻是和善的。他們既為仲堯的師兄,自也是她的師兄,打心底裡仍是十分尊敬的。
“你有那麼悍嗎?我是不是上錯賊船了?”秦仲堯小生怕怕似的彈她一記。
“沒得商量!你認命吧!”她佯裝粗野地仰天一笑。
“好久,”宮翔忽然注視著遠遠的海平面,“不曾見到如此壯觀的落日了!”
眾人靜了下來,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只見夕陽流金,天與海,如血似火,紅成一片。
“……仲堯,你說錯了。”
“嗯?”
“不止有藍,也可以是紅的、金的、紫的、青的……”她指的是他曾說過的海的顏色。
“誰曉得準呢?變來變去的,才有意味!”江冱大大地舒了下四肢,嘆道:“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啦!”
是啊,一成不變,其實並不美麗。做自己想做的事,愛自己想愛的人,說自己想說的話,那才真是天高海闊任自由,那才是真的永恆的美麗。
兩人相視一笑,有彼此的地方就是他們的青藍彼岸。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