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下來,將身子壓得極低。不管她們的心裡,作何感想,夏霓裳都已經是夜雲國的皇后,是她們的主子。
跟在那些妃嬪之後的,是朝中大臣的家眷,皆是些有品級位分的命婦,便也是按照品級跪了下去,高呼千歲。
“免禮,平身。”夏霓裳坐在上首,雙臂平舉,看著下面的那些人,臉上有些暖暖的笑意。
“謝皇后娘娘。”那些妃嬪、命婦又是道了聲,才是緩緩的站起身來,又是一陣窸窸窣窣,才算是完事。
“咳。”冷夜軒清了清嗓子。“今日是元月初一,也是皇后的好日子,你們也莫要拘禮,合該好好玩耍。”
眾人都是應著是,只是誰又能真的放開呢,畢竟是在宮裡,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一旦行差踏錯,搭進去的可就不止自己的命了。
夏行得了冷夜軒的令,才命那些宮人傳菜。
因著是宮宴,自然是菜餚豐盛。既有那珍饈異味,又有家常小菜。因著是冬日裡,天氣寒冷,內務府早早的就備下了各式各樣的酒,放在暖籠子裡暖著。
幾杯酒下肚,那些命婦,妃嬪也是漸漸的放開了些許,中央有著歌姬,舞姬獻藝,一時間也算是歡笑。
夏霓裳夾著面前的菜品,細細的吃著,不時的同冷夜軒說上幾句話,兩人相視一笑,好像就這樣,就是一輩子了。
宮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才是陸陸續續的散了下去。
因著封后,乃是舉國同慶的喜事,冷夜軒早早的就下了旨意。全國減免賦稅一年,原本初五上朝的日子,也是被挪到了初十之後。
夜雲國的百姓,自然不在乎誰做皇后,但見冷夜軒如此,也是多了幾分的感激之意。
晚間,夏霓裳便是去了棲鳳宮。這是在嫻嘉皇后仙逝之後,她第一次走進棲鳳宮的正殿裡。當時嫻嘉皇后奉行節省,一尺一寸皆是計量好了的,宮裡的裝扮也是樸素非常。
如今的棲鳳宮,是冷夜軒派人整理的。
一進殿,便是看到一扇黑曜石梨木底座繡百鳥朝鳳的大屏風,轉過來,殿上首是上好的水曲柳梨花木坐榻,鋪著全新的絨白毯子,下首擺放著兩排紅花木太師椅。殿中央,有一盞大魚缸,裡面種植著蓮花,還有幾尾小魚在游來游去。
四周皆是放置著點燃的暖籠子,暖洋洋的,絲毫感覺不到外面的冷意。
夏霓裳的唇瓣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冷夜軒到底是知曉她的喜好的,這一切都是合著她的心意做的。
“舞兒可喜歡?”冷夜軒不知什麼時候,悄悄的站在夏霓裳的身後,從後面摟住她的腰。
因著已有了三四個月的身孕,夏霓裳的腰肢漸豐,不復當初盈盈一握的纖細。
“臣妾很喜歡。”夏霓裳聞著身後淡淡的龍涎香,唇角含笑的說道。“皇上費心了。”
“舞兒怎麼和朕這樣客氣?”冷夜軒扳正夏霓裳的身子,低下頭,注視著她的臉。
“臣妾如今是夜雲國的皇后,自然要做六宮的表率,不可再像以往胡鬧了。”夏霓裳淺淺的笑著,卻是一下子撲進冷夜軒的懷裡,將螓首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咚咚的心跳聲,安心了不少。“軒哥。”
冷夜軒初聽夏霓裳這樣叫,著實愣了一下。他看著埋頭在自己懷裡的女子,夏霓裳一向是貞靜自持,很少有這樣撒嬌賣痴的時候。
“哎,舞兒,朕終於跟你在一起了。”冷夜軒的眼眶有些溼潤,摟著夏霓裳的手臂更是緊了幾分。
是啊,我們終於站在一起了。夏霓裳在心裡暗想。冷夜軒已經三十二歲了,夏霓裳卻是二十差三,正是妙齡,可兩個人站在一起,看起來卻是那樣的般配。所謂男才女貌,琴瑟和鳴,不過如此了吧。
夏霓裳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