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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侯府世子爺又如何,日後還不是得被他踩在腳下!

他離得遠,密密麻麻找不到人,侍衛們騎著馬揮刀上前制止,他卻像半點不怕:「滾開,敢擋我!」

他一臉陰沉,眼神渙散,拎著馬蹄就要往前沖:「我爹……我爹可是劉滿!」

侍衛們哪裡聽見他瘋言瘋語,怕他出來衝撞了貴人,揮刀下去對著他馬蹄砍。

馬一吃痛,立即抬腳亂跑,劉橫沒拉住韁繩,硬生生從馬背上甩了下來。

從高處往下,沉悶一聲巨響,骨頭幾乎都摔碎了,他倒在地上立即吐出一口鮮血。

四周馬卻是受了驚,馬蹄亂動,劉橫倒在地上,被馬蹄來來往往踩踏。

身上,臉上,胯下,一身好肉都快被馬蹄踩爛了。

「住手,住手!」

就在他快要死在馬蹄之下時,才有人認出他:「這是劉府公子!」

「住手!住手!」

「摔下來是劉公子劉橫!」

聽見這聲響,劉滿瞳孔放大,立即沖了過去。

姜玉堂坐在馬背上,看著前方熱熱鬧鬧一團,面如冠玉人面色清冷,悠閒甩了甩馬鞭。

第17章 明月樓

朱雀街那事,在京都沸沸揚揚傳了一個多月才停。

鎮守南疆劉將軍可是為國有功,但他兒子劉橫卻是在長街縱馬。不僅傷了好幾名侍衛,嚇到了周遭百姓,連自個兒也差點兒沒了命。

那日場景,百姓們至今說起來還是津津樂道。

劉橫被人從馬蹄下救出來時候,渾身鮮血淋漓,差點兒氣都喘不上。陛下特意派了宮中御醫過去醫治,命倒是搶了回來,但據說,他被馬蹄踩壞了命根子,從此以後再也不舉。

這男人不舉,那還算什麼男人?

劉府可就他這麼麼唯一一個血脈,這麼些年,他仗著父親在外有功。欺男霸女壞事做盡,如今這個後果不知多少人拍手叫絕。

真真是菩薩顯靈了。

「劉橫昨日醒了。」趙祿站在一側,輕聲道:「打從他醒來之後,就瘋瘋癲癲,嘴裡不乾不淨。」

抬起頭,往姜玉堂那兒看了眼:「還……還說,那日事是世子害他,說他是那日被下了藥,神志不清這才被摔下馬。」

姜玉堂站在書案邊作畫,神色淡然。

趙祿看了他一眼,又道:「幸好有御醫,將劉公子上上下下檢查了個遍,說是沒吃什麼藥,劉公子這才閉了嘴。」

劉橫自負,又素來好色,怎可接受自己命根子沒了事實?這一鬧,他丟臉丟整個京城人盡皆知。所有人都知道他從此以後都不舉,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姜玉堂策劃這一手,如今面上卻是半分神色都不變:「他如今就是一條瘋狗,逮誰咬誰罷了,不用理會。」他垂著眉眼,雪白澄心紙上,幾朵蓮花含苞待放。

趙祿點了點頭,又放低聲音小聲兒道:「這……這表少爺藥可還當真兒管用啊?」

這話一落下,周遭就是一冷。趙祿小心翼翼抬起眼簾,正好撞上一雙冰冷眼。

他嚇得魂都快散了,立馬跪下。

姜玉堂那張臉生清雋俊美,卻不輸半分疏朗之氣,眉若遠山,看人之時透著一股儒雅。

可當他沉著臉,卻又嚇人渾身冰冷。

趙祿頭磕在地毯上,背脊骨挺筆直。就見世子爺撂了筆 ,接過一邊濕帕擦了擦手。

世子爺這一個月來故意避著表少爺,他剛剛也是腦子昏了,居然不怕死提一嘴。

趙祿不知世子爺是不是已經當真忘了表少爺,一時揣摩不透他想法,嚇得心口七上八下亂跳。

他屏住呼吸,過了沒一會兒,就見世子爺撂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