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這些錢,不要說關係走到宰相那裡,就是帶著宰相逛青樓怕也逛了,現在,這個馬侍郎分明是看周家遇到了難處,惡意抬價!
不過這個時候,再忍不了也得忍著,周世忠擠出了一個笑容:“既如此,等我父子回燕都之後,再去拜訪馬相。”
提起那位馬相,馬侍郎微微搖頭,嘆了口氣:“我家兄長,去北疆至今未曾回來。”
“不過。”
他對著周世忠擠出了一個笑容,開口道:“不過想來,過幾個月怎麼也該回來了。”
說著,他從手裡掏出一份文書,放在了周世忠面前,笑著說道:“大將軍,這是兵部的調兵文書,從濟寧府調過來的兩萬兵馬,已經到了沂州,現在歸屬大將軍指揮調派了。”
說到這裡,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周世忠,靜靜的說道:“大將軍,本官聽聞,南賊有意窺伺徐州,這徐州可是重城,萬萬不能有失,不然莫說你們周家要受朝廷責罰,就連兵部,怕也要跟著被降罪。”
周世忠深深低頭道:“馬大人放心,徵南軍一定替朝廷守土,把南人趕回南朝!”
說到這裡,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把這份文書遞給周元朗,沉聲道:“你立刻帶著這份文書奔沂州領兵,把這兩萬人統統帶進徐州城,固守徐州,不得有失!”
周元朗先是低頭接過這份文書,然後又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父親。
周世忠皺了皺眉頭:“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
周元朗微微低頭,然後開口道:“爹,淮安軍在沭河附近的寶塔山下待了一個晚上,斥候回報說,一直到半夜都還可以隱約瞧見動靜,兒子覺得…”
“您如果要繼續追趕淮安軍,這寶塔山需要稍稍注意。”
聽到這話,周世忠還沒有開口,就聽到一旁的馬侍郎笑著說道:“大將軍,這是令公子?怎麼一身書卷氣?”
周世忠微微低頭道:“是犬子,自小喜歡讀書,生性謹慎了些,讓大人見笑了。”
“謹慎點好啊。”
馬侍郎拍掌笑道:“要不是這份謹慎,徵南軍怕也不會困守海州,不敢出城迎敵,讓這支南人軍隊,在我大齊境內橫行無阻,如今竟然要威脅徐州了。”
聽到這話,周世忠面色微變,斜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喝道:“還不快去沂州調兵?!”
周元朗也沒有辦法,只能低著頭應了聲是,然後轉身離開了。
等他走後,周世忠才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讀書讀傻了,大人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周某立刻就拔營,跟在這支南人軍隊身後,不管他們有什麼動作,我大軍都能夠及時趕上,如果這些南賊敢直接圍徐州,周某便可以率領王師內外夾擊,將這些來犯之敵,留在徐州城下!”
“那大將軍還是快一些罷。”
馬侍郎站了起來,一邊朝外走去,一邊揹著手說道:“本官聽說,南人的西路軍,已經快要逼近徐州了。”
周世忠跟在馬侍郎身後,一路把他送出了軍營,送他上了轎子,等這位侍郎老爺的轎子離開之後,周大將軍臉上的笑意才慢慢收斂。
他默默的看了一眼西邊,眯了眯眼睛之後,還是緩緩開口。
“傳軍令,拔營西進,跟上沉七!”
“傳令宿遷以及附近各縣守軍。”
周大將軍喘了口氣,聲音沙啞。
“隨時準備匯合徐州,圍殲南賊。”
底下的傳令兵不敢怠慢,恭敬低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