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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雨,跳到自己也記不清楚自己跳了多少曲,阿木圖還是沒讓她停下。

阿木圖保持著同樣的姿勢,眼光迷離地盯住階前跪著的寧夏。

雨打下來,很快溼了她的全身,可是她還是保持著同樣的表情同樣的姿勢,如果不是看到了她在顫抖,他或許會以為這個女人根本沒有生命!

她還能堅持多久?她還打算要堅持多久?

她不知道對他侍女說的話其實是在對她說嗎?本來他是要打算狠狠懲罰她,可現在只要她求他啊!只要她開口了,他一定會原諒她!

還是說,她寧願死也不願意回到他身邊?

就在阿木圖沉吟的時候,寧夏忽然撲倒在地,軟軟地倒下,彷彿生命都被抽走了一般。

阿木圖眼瞼一顫,裝做無意地慢慢站起來,在席間眾將詫異的眼光中,向臺階下走去,嚇得侍女停止了快要麻木的舞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樂聲也噶然而止。

可他卻連看都沒看一眼,穿過侍女,步伐越來越快,眼中只剩下一個人……

掩飾不了了,手指骨捏得發白也剋制不住自己的腳步了。

萬劫不復他也認了,反正胸腔裡那顆心早就回不到過去了,既然沉淪了,就不要指望還有藥可救了吧!

離她越來越近,心中那最柔軟的地方被刺得生疼生疼,可……不就是疼麼?他這輩子還有什麼樣的疼痛沒經歷過!不去在意就好了……

“寧夏?”他在她面前停下,單膝跪下,手抖了下,才抱起她,不管天上落下的雨,也不管她身上的泥水髒汙。

她的冰冷和蒼白讓他心驚,緊緊抱在懷裡,對一旁的內侍說:“快……傳御醫!”

他的聲音打著顫,情緒的失控明顯到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發現。廳內一片鴉雀無聲,直到阿木圖的身影消失在眾將面前。

議論聲漸起,洛平川在心裡嘆氣。任何事,只要一與鍾寧夏有關,阿木圖便不再是從前的那個阿木圖了。

宴會就這樣莫名其妙散了,洛平川起身向阿木圖的寢室走去,門外的守衛沒攔他,他站在門口,隱約可以聽見裡面的談話。

隨軍御醫恭謹地說:“王,這位小姐是……中毒了。”

洛平川一驚,四周安靜得可怕,只聽得雨聲嘩啦作響,不知道是否也在唱著悲歌。

半晌,阿木圖才開口:“還……有救嗎?”

御醫道:“這是常見的毒,毒性不強,解毒本來不難,可是……這位姑娘體質虛弱,氣若游絲,又因淋雨起了低燒,臣只能盡力,不敢保證。”

洛平川怔了怔,望著雕花木門,心中沒來由一陣酸澀。

御醫開了單子出門抓藥,退出房間的時候看到洛平川嚇了一跳。而這時洛平川恰好從敞開的門口看見,阿木圖靠在床上抱緊著了寧夏,像失了魂一般望著前方雙目沒有焦距。那曾經綠寶石一般炯炯有神的眸子黯淡了下來,清晰地浮現了痛楚。

雨很大,一道閃電打下來,瞬間劈亮了整個庭院,和洛平川白皙如玉的臉龐。

洛平川站在門外,呆呆地望著漆黑的天空,雨滴飄進走廊,打溼了他月牙白鑲銀邊的印花長袍。

他問守在廊口的侍衛,“你有沒有覺得,我不應該做將軍?”

看守侍衛一愣,沒想到將軍會跟他說話,更沒想到將軍會跟他說這樣的話。

洛平川見他發呆,兀自笑出來,搖了搖頭,“不該做將軍的,老天給了平川一介書生的外表,又何苦非要做武將?”

甩了甩水雲袖,他自嘲道,“迂腐書生,多好,多好啊……是書生的話,就能做自己想做,說自己想說,然後被人用所謂‘現實’、‘不現實’的理由罵迂腐……為何沒人用‘迂腐’形容將軍呢?迂腐將軍……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