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妹上官氏敏華,師從國師,月前還有雙龍爭珠之美名達天下,又許之東宮正主呼聲最高的前皇后之子,他日又要榮登後位。如此,上官氏一門的權勢與風華,堪稱氏族第一家,便是皇族也比之不及。
皇后之死,就是將上官氏推到風口浪尖。
之於上感那狂風駭浪,上官敏華自覺廣袖風盈滿,胸中溝壑萬千,起伏難平。何去何從?自當會擊三千里;雄心?非也,只是面對巨大的危機,強大的挑戰所起的不服輸心態罷。
望著遠處放晴的天際,她的脊背線得益發堅挺:佛祖在上,信女不過望日子過得有趣些罷。應該說,她不會讓上官錦華兄妹過得太舒坦才對。
乍然一聲銀瓶破:“小姐,中山郡主來訪。”
上官敏華輕輕動了一動。她輕緩地側過臉,微掃花園凋零枝頭的雪,待目光移到玲瓏身側寸步不離的呂明望。周承熙留下地奉劍侍者,不由得瞳孔收縮。心中嘲弄這個監官的盡心盡責,旋即又放鬆,帶上淡淡的笑容,道:“請她屋裡說話。”
玲瓏應聲退下,上官敏華微步輕移。緩緩而動,呂明望抱劍默不做聲地跟在她身後五步遠。受到這種看似無言有若實質地監視,此刻之前興許有些煩躁,不過現在卻是歡迎之至。
待她掀開簾子的時候,眼底已有瀲灩悽然,見到友人,又強顏歡笑。那周清眉見她如此,矜持地神色頓逝,纖手一揮。左右盡數退下,除了呂明望。
周清眉見此人如此,立時冷眉倒豎。喝道:“還不給我滾出去!”
呂明望冷眼旁觀,周清眉氣得唇齒微抖。連說三聲好。除了說要找人治他的罪,也說不出別的。回望強作堅強的上官敏華時。竟是炫淚欲泣,哽咽得說不出話,她握著那雙冰涼的小手:“敏華妹妹,你受苦了。”
上官敏華低頭不語,心中好笑,這郡女便是嫁人還是這般性情不作偽。她微低頭,引了人到裡廂坐下。這周清眉手中拿著手絹扯來扯去,低著頭半晌才開口問道:“敏華妹妹,你怪不怪我?”
“什麼?”
周清眉她低低道:“我不想地,我、我不要青山哥哥有別的女人。”
上官敏華微垂頭,烏絲微掃粉色面頰,低聲道:“既然擔心,何不同去駱城?”
“青山哥哥說駱城很苦,他不想我吃苦。”
女子果然多八卦,上官敏華抬眼飛速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似笑非笑地望著牆上竹畫,道:“駱城之苦,正需要妻子千里相伴柔情以待,相信定能保兩人情意長久,何須在此憂心?”
周清眉恍然大悟,臉上又有些遲疑,上官敏華見她動心,又催道:“若不能吃苦,就別去,省得你那點性子把人推到別的女人懷中。”
“只要青山哥哥陪著我,我什麼苦都能吃。”周清眉喃喃道,她說一不穿綾羅綢緞,二不披金帶銀,粗布衣衫帶糧食去駱城。上官敏華低低一笑,目送周清眉頭也不回地出宮。
“玲瓏!”
“在。”
上官敏華臉上哪裡還有深宮“怨婦”的神色,她笑意吟吟道:“告訴他們,高價賣出,三七分成。”
玲瓏見她歡喜,聲音也輕快:“曉得嘞,小姐,奴回時帶七巧坊的豆糕來。”
呂明望不能阻玲瓏出宮,同樣地,他也不能阻五公主周承璇來造訪,儘管人人都知道,訊息就是這樣子在他眼前傳遞。北地滯銷的毛芋賣了個好價錢,如意他們平價抵回一間小鋪,乃至朝中榮福宮門下白氏一族正被晉山王派慢慢蠶食。
這晉山王世子周昌與上官錦華出雙入對,政見明致,儼然親家手足好兄弟。朝堂上大力提拔青壯派,支援二皇子為儲君的呼聲日漸抬頭,也不見皇帝有甚動靜,留人疑竇。到正德二十年,洛女可言冠以二皇子妃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