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能自嘲。”
這天他吃完了飯,沒有坐多久就告辭了。過了一會兒,嶽杉登門來探江湖。
她一進來便問:“我在你們家大樓門口看見了徐斯。”
江湖給嶽杉倒了茶,又切了水果。嶽杉把這一週公事上頭林林總總的檔案拿出來請她過目簽署。
她在瀏覽檔案的時候,嶽杉一直望著她。
江湖心裡是知道的。她把所有的檔案都簽完後,抬頭對嶽杉講:“我大約會和徐斯談戀愛。”
嶽杉重重嘆口氣。
江湖捏著簽字筆,在手指尖轉動,默然了一會兒,又說:“我以前也談過戀愛的,感覺過去了,不能在一起了,就分開了。順其自然吧。”
嶽杉無奈:“你用這樣的心態去談戀愛,是談不好戀愛的。”
江湖停下轉筆的動作,用手撐著下巴,又想一陣,才說:“我覺得有個人陪在身邊做伴的感覺,還是很好的。”
嶽杉說:“我知道。”
她怎麼又能不理解呢?一個孤女單身行走會有多麼寂寞和無助?她想她應當理解江湖,可是——她仍說:“你爸爸沒有辦法保護你了。”
是的,江湖明白。父親去了,而她活著,不論多辛苦,都要走下去,好好的,不辱江旗勝的聲譽。
她軟軟地靠在了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嶽杉微一側頭,就能看見電視櫃上江家的全家福,年輕的江旗勝還是她最熟悉的那個意氣風發的模樣。
可是,江旗勝已經不在了。而他的女兒還活在,有她該走的路,也許會摔跤,但是總要獨自去成長。她但願自己是杞人憂天了。
念及此,嶽杉讓自己的言語動靜,稍有一些積極的活力:“你面試的莫小姐,和我通了幾回電話,對於一些營銷方面很有見解。我請她陪著你舅舅一起去和渠道商們聊聊。”
江湖聞到公事,便睜開眼睛,笑道:“人家有老公的,你讓她去陪酒啊?”
嶽杉也笑:“莫小姐的先生是業內出了名的打經濟官司做融投資諮詢的,有人會賣她先生的賬。”
“嶽阿姨,那你也是人盡其用了。”
嶽杉沒有講,她也是知道那一位莫向晚是徐斯介紹來的,自然便有其特別的用處。但江湖同她相視一笑,這種默契讓她瞭然江湖也是同樣心如明鏡。
真不知道這是一場天羅地網還是可以真正讓江湖凌空而起的青雲。究竟徐斯是怎麼想的?她不得而知,但只是再度望牢江旗勝的相片,心中默默禱祝:“江湖站起來不容易,如果要她再遇到什麼艱難險阻,切切保佑她面臨的不要是一個粉身碎骨的深淵。”
嶽杉臉上露出的憂慮,江湖望在眼內。
她也轉頭看向父親的照片。她時常會學父親這樣的微笑,於是便真的微笑。她在心內默唸:“爸爸,我不知道這樣的選擇是對還是錯,是堅強還是軟弱,您就當我在偷懶吧!”
照片內的江旗勝,眼神炯炯,彷彿正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可以給予她們勇氣。她們命令自己一定要這樣想。
於是江湖便真的會恢復元氣,果真病去如抽絲。等到把醫生開的點滴吊完,基本腫也消了,燒也退了,就是臉頰蒼白,看著一臉大病初癒的弱相。
她吊完最後一瓶點滴,拿了下一個療程的藥,在離開醫院之前,情不自禁地就去了兩腺科的病房。
江湖承認自己必定會忍不住去探一探。
其實早幾天她見護士推著海瀾下樓做檢查,就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看清楚她是住在哪個病區。
這回她先在病區內徘徊了幾步,有護士見狀上前詢問,她便問道:“有沒有一位叫海瀾的病人?住幾號房?”
她自稱是病人的朋友,想要詢問病人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