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仍然願意遵循舊日的婚約,讓兒子迎娶自己這麼一個門庭低落的孤女,就可見一斑。
不論是讓宇文曄娶自己,還是冊封商壽非,他只是為了故去的老友而已。
可是,右宮門將?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這右宮門將是楚暘即位之後才改的叫法,在文帝時,這個官職原本的名字是——太子右監門率,是宿衛東宮,保護太子的一個內廷將軍的職位!
商如意立刻道:“什麼時候冊封的?”
宇文曄道:“一個月前。”
“一個月前……?”
商如意聞言,原本明媚的神情這個時候已經完全變得陰沉了起來,甚至因為用力咬牙的緣故,讓臉色都更多了幾分猙獰的意味。
一個月前,那個時候宇文淵還沒有正式冊封宇文愆為太子,卻已經安置好了太子的右監門率,所以還是那句話,這一次的冊封跟太原之戰的戰功根本沒有關係。
就只是要一邊冊封,一邊打壓而已。
只是,皇權的爭鬥,這是他們自己的事,商如意不怪任何人,但商壽非居然參與進來,那就實在可恨!
就在她用力咬牙的時候,宇文曄雖然眼中也有怒意,卻反倒比她冷靜。
他說道:“你的這個兄長,的確不堪。”
“……”
“但這一次的事,遠遠不止他的不堪而已。”
商如意立刻抬頭看向他,只見宇文曄沉聲道:“被冊封為右監門率,也就是右宮門將,意味著他已經進入了武將之列。雖然這個官職只是內廷的宿衛,可他還是有了領兵權。”
商如意回過神來:“也就是說,如果起了戰事,他也可以領兵出征?”
宇文曄點點頭。
商如意立刻冷笑道:“他?”
雖然同姓商,雖然身上流著相同的血,雖然他們的父親是直到現在也仍為朝中許多武將所景仰的,曾經縱橫馳騁,揮斥方遒的驃騎將軍商若鴻,可商壽非那個人,不學無術,志大才疏,這樣的人讓他去領兵?
她冷冷道:“若讓他去領兵,那大盛王朝萬萬年,他就會是這萬萬年裡最大的笑話!”
宇文曄沒有說話。
這話也不必他來說,從十來歲開始就跟著宇文淵上陣殺敵,他太明白為將者的能力對一支軍隊來說意味著什麼,這可不是人人都能勝任的。
兵不可玩,玩則無威,說的是軍事上不可翫忽,將帥的挑選,也同樣如此。
不過,若商壽非只是個笑話,那還沒什麼。
但兩個人再對視之時,眼神深處卻都還閃爍著一點光芒,彷彿心頭都還有一絲更深的隱憂,卻一時間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麼。
最後,還是圖舍兒來請他們去更衣沐浴,兩個人才反應過來,就算已經回到了宮中,但今天的時間也並不寬裕,再過一會兒就到晚宴的時候了。
於是,兩個人分別去沐浴,回來之後又小憩了一會兒。
再看天色,已經日落。
兩個人又喝了一點茶水清心清口,然後換上了盛裝,圖舍兒和長菀便一人提著一盞燈籠在前方引路,兩個人出了千秋殿,直往百福殿走去。
在路過金玉苑的時候,商如意忍不住往裡面看了一眼。
雖然算不上燈火通明,但也能看到宮殿深處點著燭火,燈火搖曳,隱隱能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矗立在內,似乎遙望著路過門前的身影。
哪怕只是一瞬間,她彷彿也心滿意足。
商如意想了想,輕聲說道:“如果今晚夜宴結束得早,不如伱去金玉苑歇吧。”
“……”
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一陣寒意從旁邊散發出來,一下子透過衣衫,只竄進了商如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