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寶珍撇撇嘴,心說這件事我可是知道的,要不是你孫子元寶跑去摸人家的東西,怕是連沾手印子的糕和糖人家都不樂意給你呢。她親娘什麼脾氣她是知道的,反正平日裡也不住一起,每年也沒虧待自己。再說家裡還有個秀才侄子,這也是沾光的。
「我就是想著去套套話,我這一年都不回來一兩次的,跟他們又沒黑過臉對吧?」興許還能蹭頓飯吃呢。
「有啥好套話的?人家還能給你銀子使?」陸張氏還是生氣,「我跟你說你得防著他們家那個陸千山,以前我真是看走了眼,因為是個老實的,誰知道……哼哼,一肚子壞水!要不是他折騰,咱家能搬出來?今年能過得這麼緊吧?長了一張狐媚子臉,還以為自己是個香餑餑呢,也不想想都是被休回來的人了,拋頭露面的,真是丟臉!」
陸寶珍聽了這話,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她家也是做小生意的,另一個鎮子上有倆鋪面。如今家裡是她掌權,也就是實實在在的老闆娘,每天不也是拋頭露面的在鋪子裡照顧生意?不過她娘說話就是這樣,從來不顧及別人怎麼想,都是自己說痛快了自己高興就拉到了。
「也許他就是覺得自己被休回來了,破罐子破摔呢。娘,你想想那邊來來去去的都是跑商的,備不住就有人看上他,然後遠遠的嫁出去呢。」陸寶珍道。
陸張氏想了想,哼了聲:「我覺得他們家就是這麼想的,一個小哥兒還是被休回來了,就近嫁了誰要呢?可不就遠遠的嫁出去?最好嫁深山裡死了也別出來!」
陸寶珍道:「就這麼說定了,我明天過去瞅瞅。娘,挺晚了,你也趕緊睡吧。」
她實在不想聽陸張氏沒頭沒腦的叨叨了,太煩人。
第二天一大早,周氏就張羅著起來了。
她昨天晚上炒了兩鍋羊肉,家裡就還剩下半隻羊了。下水剩的也不多,因為當時沒想著賣的這麼好,也沒要多少。昨天晚上陸廣明看店,陸千帆大晚上頂著風去找了給他家送羊肉的那一戶人,約好了早晨再送兩頭羊和幾副下水回來。
這年頭下水不是好東西,便宜得很。再加上羊下水的羶味,吃的人不多。
那一家天還沒亮就來了人,架了輛驢車。仍舊是兩頭羊,但是多了一筐處理好的下水和大半筐的羊骨頭。骨頭上的肉都剃乾淨了,這算是饒頭。
周氏付了錢,招呼趕車的小夥子喝了一碗昨天剩下來的羊雜湯,吃了倆剛出鍋的餅子才把人送走,並且約好了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兩天送一次東西。
這些羊肉羊雜歇下車,一家子人就忙乎起來了。
陸千山也想幫忙,可是周氏不讓他下手。在她眼裡,自己家二兒子是要照顧小神仙的,身上可不能落下這些血腥的髒東西,萬一小神仙不高興了咋辦?
東西都收拾好了運到罈子上,天也就剛矇矇亮。
陸廣明早早的把灶生起來了,東西一搬進來就上了灶,門口的大鍋也架了起來,開始燉煮羊雜。廚房裡的灶則擦了一鍋棒子麵粘粥,一家人搭配上昨天賣剩下的饅頭餅子鹹菜,飽飽的吃了頓早飯。
北方這邊貓冬,基本上都是不吃早飯的,就算吃也不過灌一碗稀粥而已。陸廣明家這麼吃,算是奢侈的了,不過誰讓活兒多呢。
今天陸千悠和倆雙胞胎沒來,一個是因為陸千悠十四了,周氏不太想讓閨女接觸太多外面的男人,第二個是倆小的還太小,這屋裡鍋碗瓢勺的磕著碰著就麻煩了。而且家裡也有吃有喝,順便讓陸千悠去找熟悉的鄰居問問能不能抱兩條小狗子看家護院。
陸千山還是跟來了,這邊忙起來的時候人手確實不太足夠,他好歹能幫忙切個菜算個帳呢。
而且他發現這幾天小龍崽兒的情緒不是很高,並且粘人粘的厲害。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硬是要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