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就這麼將柳安然放回去,那對柳家來說絕對是個災難,對柳安然名聲也有礙。可是如果抱病讓柳安然改名換姓離開,那要送去誰家怎麼著也需要個安排。
就在皇上操心這件事兒的時候,鍾玉麟笑嘻嘻的來了。
「父皇,柳側妃病了。」
皇上怒道:「你的側妃病了你竟然還這麼高興?」
鍾玉麟眨眨眼道:「她病了豈不是挺好?到時候就去山山的山門內修行。山山說了,柳側妃根骨不錯,適合修行呢。」
皇上氣的頭暈,「什麼?他要帶你媳婦兒走你還這麼開心?」
「是帶去修行,又不是給賣了。總之……父皇,這件事兒你可得幫幫兒臣呀。」鍾玉麟笑顏如花,「半個月之後我們就得趕緊走了,要不趕不上山門招收弟子。」
皇上:……
都說子女是爹孃的債,看看,這不就是來要債了嗎?
柳側妃急病,宮中太醫輪番來看都沒看好,幾天後就撒手人寰了。
柳家二老早就得了信兒知道閨女其實沒事,可是樣子怎麼也得做出來,於是傷心的請假在家裡生病,柳夫人也不再出門。這門一關,偷摸的跟閨女說了幾天幾夜的體己話,戀戀不捨的把人送走了。
從此世上沒有了柳安然,只有一名叫安柳的女修。
不過從此陸千山也落下了一個不容人的名聲,畢竟他進宮沒多久柳側妃就走了,這怎麼想都不對勁兒嘛,可是誰讓人家得寵呢?沒看禮部尚書都不出門了嗎?那還不是給氣的?
不過這些事並沒有影響到鍾玉麟,他甚至還覺得這是一件好事,看誰還敢往他宮裡塞人!等大婚之後再給山山正名也不晚,如今還是能少些亂子就少些亂子吧。
等側妃的喪事一過,陸千山就帶著鍾玉麟和安柳輕車從簡的往九霄山而去了。
快到宛城的時候再次趕上天降大雨,陸千山趕著馬車進了一座破廟,一抬頭就看見破廟裡供奉的那位月老了。
此時的月老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原本神像就有些破爛不堪,如今更是襯的十分蕭瑟。
因為在路上鍾玉麟變小還能在陸千山懷裡偷個懶,只是苦了嬌滴滴的安柳,幾百里路給顛簸的小臉兒都發黃了,腳落在地上都恨不得哭出來,也顧不上什麼舒適不舒適,在火堆旁鋪了毯子就睡了。
陸千山花了個除蟲的符,符咒一燒,躲在破廟裡的那些蟲蛇蚊蟻紛紛跑了出去,寧願淋雨也不在這廟裡呆著了。他安頓好了安柳,便揣著鍾玉麟往廟後走去。
「小老兒拜見真人。」廟後的空殿裡,一名跟泥像有五六分相似的小老頭對著陸千山就是一拜,他愁眉苦臉道:「還請真人去掉小老兒身上的符咒吧,小老兒如今被困在這裡大半年了,哪裡都去不了。」
陸千山蹙眉看他,「你就是上次在廟裡嚇唬本真人的妖怪?」
小老頭連忙搖頭道:「不是妖怪啊,小老兒是一名月老,只是供奉太少導致神力降低,真人察覺不到而已。上次也不是小老兒要嚇唬真人,小老兒只是見與真人同行的那位公子身上龍氣極盛,想要借點兒龍氣增加神力,讓周圍的人都來拜一拜而已。」
陸千山問道:「月老祠向來香火鼎盛,為何你會如此狼狽?」
小老頭苦笑道:「以前月老祠是香火鼎盛,光是宛城附近就有四五個月老祠。可是三四年前出現了一個什麼神鸞教,說是什麼天上紅鸞星神下凡,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忽悠的,不少人反而卻拜他們了,所以導致月老祠凋敝至今。」
陸千山道:「這神鸞教沒有廟祠?」
月老道:「沒有,只要他們在家中供奉一尊神像牌位就可以了。這麼簡單,誰還來小老兒這裡啊。」
陸千山還是有所不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