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
他也買成衣,也有品牌方送來的一些當季新款,送給他們這些出現在福布斯雜誌上的富二代,是為了能被狗仔抓拍到順便宣傳自己的品牌。
但有一點,他的西服必須都是定製的,所以,和富二代談戀愛很難嗎?不一定,看你有沒有機會和富二代朝夕共處。就像沈闊的前幾任助理,那些高智商又漂亮的女生,都有短暫地和沈闊發生過幾段露水情緣。周照的長輩裡面也有娶了一個籍籍無名的裁縫師傅的女兒的,那些女孩一日攀上高枝成鳳凰。
其實,像他們這樣的人,從一開始就能看穿陸星之流的把戲,只是他們明白這是富有帶來的副作用。既然拒絕不了,就只能把控節奏。
反正要不要愛,想不想繼續的決定權在於他們。就像跳一支舞要兩個人配合,擺頭、踢腿的動作看似隨音樂舞動,但是隻要男伴一直握著女舞伴的手,女伴就得不停地旋轉下去。
除非有那麼一種人,她起舞到一半自己退出了舞池,就是陸星這樣的女人,他才會突然感覺自己亂了節奏。
沈闊纖細而白皙的手指繼續解著襯衣的扣子,隨著他的動作自上往下,鏡子裡顯露出纖瘦而凌冽的身材。他是好看的,陸星也贊他身材修長,穿什麼都很漂亮。
可又有什麼用呢?你不是照樣還是跟周照睡了?
安寧早就不在,暌違的和平也早已經離他而去。
保持體面只是為了優雅的戰鬥。
穿衣到最後,是他拾起陸星送給自己的機械袖釦,抬起手臂,穿過層疊的衣褶,扣住作為收尾的。
他一邊將黑絲絨禮服外套挽在手上走出臥室,一邊從容地拿起電話打給了丹尼爾……
沈闊童年的生活遠沒有現在闊綽,雖然家裡也大,在復興路上的老洋房裡,上三代都是資本家,到他祖父這一代因為慈善做的好,態度也好,家裡的一半親戚又都越洋發展,還算是有根基,他父親娶了副市長的女兒,踏上了時代發展的列車,公司業務越做越大,一派欣欣向榮的氣象。
從商以後,原配夫人不滿意丈夫天天要應酬,在某一次酒會上認識了德國駐上海領事館的大使,兩人和平分手之後,大使任職期滿,原配夫人就跟大使去了德國定居,現在早就已經是大使夫人。
沈闊在蘇黎世留學的時候,和朋友駕車來到柏林旅行,有一次朋友指著坐在公園裡看書的大使夫人說“聽說她前夫是上海有名的地產商人”,朋友的意思是大使夫人只有虛名,她現在應當會後悔。
可是沈闊看她一臉安祥的儀容,覺得這種說法很可笑。
“走吧。”他拍了拍朋友的肩膀,他一邊拉開車門,一邊回頭看那位優雅的夫人,思忖自己到底是更像自己的母親還是像她?
他隱約聽說過自己不是母親生的,好像是母親不能生育。但沒有人親口對他證明,尤其是他那個威嚴的父親,更是絕對不可能告訴他的,他活在一團迷霧裡二十多年。
他父親娶的第二任妻子是承建商的女兒,都在地產行業,兩家聯姻之後,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公司規模發展得越來越快,從而成了上海的頭部開發商。
他母親比他爸爸年輕了十多歲,如果他是他母親生的,那倒推的話,她母親應該二十出頭就生他了。
沈闊想到這裡,對準備開車的朋友說了一聲:“等等。”
他扶著敞篷車頂從車廂內一躍而下,緩步走向那位夫人,他只想看上她一眼。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察覺到有人過來,夫人偏轉頭看向沈闊,沈闊站住了,那時候他才二十歲,還是個少年,那女士的眼睛在陽光下是琥珀色的。
他匆忙轉身,又飛奔回車上,重新躍進車廂。
“開車。”沈闊推了一把朋友,朋友奇怪得看著漲得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