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誤以為她冷酷無情。
可是,她不哭,不代表不難過。她的反射弧天生比一般人長,屬於後知後覺的那一類。
輕輕的嘆了口氣,夜雲山深沉的嗓音中有著擔憂,“我看她的狀態不錯,先別告訴她,免得病情惡化。”
“嗯。”
“孩子們就在樓下,你去把他們帶上來。”
微微蹙眉,某男總覺得老爺在醉翁之意不在酒,好像故意要把自己支開,“怎麼不讓他們跟您一起上來?”
“剛才那一幕被孩子們看見合適嗎?”
老頭兒,你在嘲笑我嗎?
對上父親若有所指的目光,權慕天嘴角一抽,酷帥的俊臉瞬間陰沉下來。冷了他一眼,轉身向門口走去。
房門砰地閉合,陸雪漫慌亂的睜開眼睛,看到夜雲山坐在病床前,立刻侷促的坐正了身子。
“夜伯伯……”
“感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偷偷抽過床頭櫃上的帽子,她本想用帽子遮住頭上的傷疤,可觸及夜雲山的眸光,不自覺地止住了動作,抓著帽子揉來揉去。
她始終垂著眼眸,不敢與自己對視。
夜雲山明白她的心思,緩和了語氣說道,“你不必覺得尷尬。其實,我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就該我這個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話不能這麼說……他是去找我的,要是出了事,也是因我而起,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漫漫,復婚的問題你是不是可以認真考慮一下?”
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及復婚,陸雪漫猛地抬起頭,晶亮的眸中的驚愕來不及掩飾。
“你不要覺得我在以長輩的身份向你施壓,而是覺得你們這麼下去不是辦法。你們復婚,不止對孩子有好處,也是生意和家族利益的保障。”
直覺告訴她,夜雲山的重點不在前半句,而在後半句。
只不過,他究竟想表達什麼呢?
“我跟你母親和舅舅是幾十年的朋友了……只要有夜家,就不會對蔣家、顧家的事情坐視不理。不管你們會不會復婚,永遠是夜家的人。”
如果陸雪漫沒有得到蔣斯喻遇難的訊息,或許無法理解他這番話的意思。
可是,蔣斯喻這棵大樹沒了,這對盛昌集團來說是災難性的打擊。她不期待母親的故交好友施以援手,只要不落井下石,就算他們良心未泯。
夜雲山能在這個時候伸出橄欖枝,讓她禁不住眼圈泛紅,差點兒哭出來。
壓下喉頭的酸楚,她儘可能平靜的說道,“謝謝……夜伯伯。”
“好好休息。你現在的任務是養傷,至於外面的事情就讓慕天去做,他會幫你處理好的。”
“嗯。”
看著她頭頂蜈蚣似的褐色疤痕,夜雲山心裡也不是滋味,“孩子們就要到了,你收拾一下,我就先走了。”
“夜伯伯,您慢走。”
直到老爺子離開病房,林聰才准許護士進去。
李司機跟在夜雲山身後,敏銳的察覺到他從病房出來以後臉色不是很好,小心翼翼的問道,“看樣子,少奶奶恢復的不錯,可您為什麼不高興呢?”
“你懂什麼?”擺了擺手,他不願意多說,“希望在漫漫完全康復之前,不重要再有變故才好。”
“老爺,這裡是蘇黎世。只有蔣家為難別人,哪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他知道李司機這麼說無非是想讓他寬心,可到了這把年紀,他早已不需要這樣的安慰了。
“是這樣嗎?”
蔣斯喻死了,無形中拉低了蔣家在江湖中的地位。
多少人費盡心機想要把蔣家踩在腳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