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日,卻不想叫她這麼一推排,剩下的時日無幾,且這上面列寫地許多東西,之前他均沒想到半點。不由急切起來,不及去蘇家道謝,領著孫記商號一眾人整日忙活鋪子開張所需事宜。
這一日他剛自知府衙門回到鋪子裡,張茂福便來回,“回少爺,有一位徽州的錢老爺前來拜訪您,說是有生意上的事情相商。”
孫毓培在知府衙門,等了齊大人半晌,方說得上幾句話,心情有些煩躁,擺手,“不見。告訴他我正忙著。”
張茂福回道,“那位錢老爺說是有新貨物,想和少爺面談。”
孫毓培擰眉道,“是甚麼新貨物?”
張茂福道,“那錢老爺不肯說,只說要見了少爺面談。他等了約有一個半時辰了,看樣子是極誠心的。少爺您不若見他一見,或許真的是新奇的物件呢”
孫毓培仰頭望天,好一會兒,才擺手,“嗯,去請來罷”
張茂福出去,不多會領著個面黃微須,個子瘦高地中年男子進來,其身後跟著兩個僕從,兩人手中皆託著兩隻大大的拜匣。
那人進屋便拱手行禮道,“在下徽州錢會廣見過孫大掌櫃。”
孫毓培起身還禮,“錢老爺客氣了。請坐茂福,上茶”
張茂福連忙上了茶水,退至一旁,錢會廣拱手笑道,“在下今日冒昧前來,還望孫大掌櫃莫怪。聽聞貴號即將重新開張,有意添些新貨物。在下鋪子中的貨物雖不新,因做了些小改動,私以為適合貴號發賣。故而想與孫大掌櫃面談。”
孫毓培挑眉,“卻不知是甚麼樣的貨物?”
錢會廣笑呵呵的拈了鬍鬚道,“鞋子”
“鞋子?”孫毓培又將眉毛挑了挑,“我孫記並不發賣這樣的物件。錢老爺莫不是沒打聽過麼?”
錢會廣一副胸有成竹地樣子,並不因孫毓培幾近一口回絕的話而氣餒,笑道,“雖是普通的鞋子,卻也不普通。是有鞋碼地鞋子。往常孫記不發賣衣帽鞋子之物,皆因這些是必須要試穿地,發賣起來不甚方便,如今我錢家的鞋子有了鞋碼子,客人只要曉得自己穿多大地鞋碼,無須試穿,只消看得中樣子,直接買走便是。如此方便,與其它貨物有甚麼兩樣?”
他一邊說,孫毓培的眉頭一邊挑起,待他說完,孫毓培低頭品了口茶,方才抬道,“鞋子可帶來了?”
錢會廣方才一直觀察著他地神色,見他的詫異看在眼中,心下暗喜,忙笑道,“帶來了,帶來了各樣鞋子均有。”
一邊揮手叫小夥計將拜匣子開啟,放到桌上,親自開了拜匣,邀請道,“請孫大掌櫃過目。”
孫毓培放了茶杯,順手拿起其中的一雙鞋子,往鞋口處淡淡掃過一眼,果然如此,便將鞋子又放了回去,淡淡地道,“敢問錢老爺,這鞋碼子可是你自家想出來的?”
錢會廣一愣,因他到歸寧府不算太久,僅兩個月餘,自看到蘇家的鞋碼子之後,認為這是個絕好地商機,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忙於籌建坊子並鞋鋪子,對歸寧府的事知之不多。
且孫記是老商號,在每地皆是以大商號地姿態出現,歸寧府地分號更是建了幾十年之久,早已有自己的運轉模式,並不需要和其他小商號一般,同鄉之間相互往來,相互幫襯,交流訊息。
再加孫毓培自到歸寧府,除了丁氏那裡走動些,便是德王府這邊的公關,關無大動作,甚是低調,孫家和蘇家的一紙合約知道地人則是更少。
此時孫毓培問出此話,叫他有些詫異,愣了好一會兒,看孫毓培仍是神色淡淡地等著答案,忙賠笑道,“孫大掌櫃果然目光如炬,這鞋號確不是錢某想來地。不過這鞋子卻是我自家坊子裡做地,從鞋底到鞋面,針線用料,皆不敢一絲馬虎。”
孫毓培放了杯子,復又去看那些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