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聲笑斥她,“慢些,莫跌了。”又和丁氏自嘲地笑,“我們家是不知規矩的,丁夫人可別笑話。”
丁氏抿嘴兒一笑,“我們在自已家裡,想怎樣,便怎樣,誰能說著什麼?”
這邊幾人側耳聽動靜,卻說那汪老太爺和汪婆一見兒子無恙,虛驚一場,慶幸連連。趕忙細問汪顏善端由。
汪顏善心頭髮臊,吞吞吐吐半說不說地就搪塞了過去,然後立時起身道,“爹孃遠道而來,先歇著罷,我叫人備飯。”
汪老太爺卻是聽得幾個關鍵地詞句,一雙眼瞪得牛頭大,拉了汪顏善便問,“你說賠一千兩銀子,是賠給了誰?”
汪顏善臊得銀,極不想說。潘月嬋在一旁冷笑,“賠給了蘇家。那小賤人的話真真是值錢呢”
“什麼?”汪老太爺如被人剜了肉一般,疼得嘴裡發苦,一把抓了汪顏善劈頭就是一耳光,一邊罵,“你個不成器的東西,一千兩銀子啊,一千兩銀子你還老子的一千兩銀子來”
汪顏善妨不及挨一巴掌,半張臉登時火辣腫脹,極是著惱,甩開汪老太爺的手跳到院子裡,大叫,“卻沒花著家裡的銀子,你打我做甚?”
“什麼?”汪老太爺又是一驚,挑簾出來大聲道,“不是家裡的銀子,是誰的,媳婦的難道不是家裡的?”
汪顏善叫他老子打惱了,指著一身舊布衣裳的秦荇芷一哼,“是她的。半分沒花你們的即來了,就安生住下,不然,你們明兒就回歸寧府家裡鬧,我是不要回去的,自在這邊讀書,好直接上京考試。”
汪婆陳氏出來勸老頭子,又看那個使女一樣地舊衣婦人,問,“她是誰?”
“是秦姑娘,就是她與我出地銀子”汪顏善棒著腫脹地臉,極是惱怒,重重地一哼。
“什麼,你就那害我家兒子被人敲去一千兩銀的小賤人?”汪婆陳氏眼裡出火,順手抓了一把掃帚就向秦荇芷撲了過去。
秦荇芷躲了幾下,沒躲過去,到底叫她拍得個正著,氣得大叫,“我花我的銀子與你們何干?”又憤然轉向汪顏善,“當時說得什麼?現今連個屁也不敢放。我實話告訴你,借據條子我可沒帶在身上,在旁處放著呢,趁早遂了我的願,不然,你們就瞧好罷”
汪婆陳氏摸不著頭惱,忙問汪顏善,“她說什麼?”
潘月嬋也怔了,疑惑看向汪顏善,聽她的話頭,分明手中握著什麼把柄。
秦荇芷一見眾人怔住,拍拍身上的草屑,冷笑看著眾人。汪老太爺最先緩過神兒,拉汪顏善到一旁問究竟。這汪顏善正愁潘月嬋手中賣身契,不知如何解決,一五一十說與老爹。
汪老太爺兩眼放光,“這麼說,這婦人手中倒有些銀兩?”
汪顏善極煩,胡亂擺手,“我不知。想來有些罷。那些人出手倒也大方。”
汪老太爺登時打起了盤算,這婦人現賣到身到我家,自己想必還有些銀子,如此一來,那些銀子豈不都是我家的?哄了她來家,銀子榨乾了,再賣了她便是。如此,豈不發一筆橫財?
心中越想越是得意,愈覺他這盤處極是精妙。震天價地咳了幾聲,清清嗓子向秦荇芷道,“事情我已知道了。你放心,我與你做主。”
潘月嬋登時惱了,方要大怒,柳嫂子趕忙拉她一下,拉著就往屋裡去,小聲道,“小姐,我曉得你委屈,可如今不合大鬧。她便是老太爺作主,賣身契還在你手裡呢,要打要賣還是你說了算。姑爺這些日子已是安心讀書了,且等他往京城去,藉機賣得她遠遠的。”
潘月嬋氣得淚流出來,想辯,卻辯不出一句話,進屋撲到床上痛哭起來。
外頭汪婆陳氏聽見,啐了一口,低罵,“嚎你母親的喪”罵完就想到了銀子,肉疼得很,忍不住憤憤罵道,“那蘇家算個什麼東西,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