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了。”
潘月嬋笑得愈發喜氣。
只是這話卻讓汪婆陳氏的眼兒又沉了幾分,不甘的扯了扯汪老太爺的後衣襟,“老頭子,兒子做了官,誥命不是封給我的麼?”
汪老太爺咳了一聲,拈著稀疏的鬍鬚,賣弄他新近自旁人口中聽來的學問,“誥命封地是官員之妻。自是兒媳婦才有地。”又搖頭晃腦地背道,“外命婦之號九,公曰某國夫人,侯曰某侯夫人,伯曰某伯夫人。一品曰夫人,後稱一品夫人。二品曰夫人,三品曰淑人,四品曰恭人,五品曰宜人,六品曰安人,七品曰孺人……”
汪婆陳氏一聽沒她的誥命封號,登時惱了,緊緊一扯汪老太爺地衣袖,打斷他的話,“……兒子是我生地,是我養地,是我供他讀書地,為何沒有我地封號?”
“你個死老婆子”汪老太爺正背得起勁兒,叫她打斷,又被她這話問住,分外不爽快,瞪著牛眼罵道。
汪婆陳氏不敢和汪老太爺頂嘴,又看兒媳出風頭叫她不快活,不甘地收了聲,走近潘月嬋道,“三媳婦兒,善哥兒中了舉子,近鄰們都賀,你倒是快安排席面……”
潘月嬋此時一顆心都在相公中舉的事兒上,哪裡顧得想許多,雖見婆婆臉色不似以往,卻只當她嫌自己怠慢了客人,忙應了聲,帶著潘家的幾個僕從往後面兒走。
倒是陪嫁過來的那幾個僕婦心思透亮,見汪婆對自家小姐不似以往,大著肚子還要去支應席面,甚是不高興。不過這幾人都得了潘老爺地話,也不好與汪婆頂什麼嘴兒。
有一個姓柳的僕婦乃是看著潘月嬋長大地,極得潘老爺的信任。陪著潘月嬋到了後院,打發其它的僕婦丫頭去整治席面,自己陪著潘月嬋進房歇息。
先向潘月婢恭賀一番,才壓低聲音道,“小姐,姑爺中了舉,人情往來便多了。小姐要對這禮單上心些。”
“我不耐煩管那些事,柳嫂子過目便好”潘月嬋仍沉浸在相公中舉的興奮之中,哪裡聽得進這些話,心不在焉地擺擺手,並催她,“婆婆叫整治席面,你快去瞧著些,莫整得不象樣子,叫人家笑話”
“哎喲,我的小姐”柳嫂子輕叫一聲,湊近她低聲道,“小姐可莫以為都是些十幾、幾十兩的小財有送大鋪子的,大宅子,這房契鋪子契若都攥在老夫人手中,小姐和姑爺日後吃什麼喝什麼?再往前姑爺又要上京……早先咱們老爺已給小姐姑爺填進去約有五千來兩了……難不成還叫咱們老爺出?”
潘月嬋一怔,隨即點頭,“柳嫂子說的是,這茬兒我卻是沒想起來。可……那些人若要送到婆婆手中,我不好和她要。”
柳嫂子連連擺手,“……小姐,這送宅子送鋪子,如何會送到老夫人老太爺手中?那些人圖的可是舉人老爺的名頭,契子必定親自送姑爺手中,有看著咱們老爺面子送的,也必定送到小姐手裡,您可要攥緊了,莫要讓老夫人給哄去了才好”
潘月嬋想了想又道,“若是相公非要給公婆,這如何是好?”
柳嫂子急得又擺手,“小姐只管拿姑爺要進京的事由說,姑爺必定會將契子交給小姐保管。”
“這確實”潘月嬋笑起來,“相公要一兩我把他十兩,鋪子讓我管著,他放心。”
柳嫂子微微搖頭,這小姐,唉決定日後再慢慢與她細說。
叫兩個小丫頭在門外候著,便去了廚房。自廚房看了一圈兒後,轉到前院兒,瞧見有潘府的人,曉得是潘老爺一行到了。
聽著正房內傳來的說笑聲,她不由也跟著笑起來。雖說這家人貪財,姑爺對小姐還是不錯地。
與汪家一家的歡喜相比,得了亞元的汪顏善,在剎那歡喜之後,接踵而來的便是無盡的惱怒。惱怒的根源則是那位頭名解元公,又在鹿鳴宴上大出風頭的人,正是他視為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