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齊湊到汪顏善跟前兒。
劉不才跟著冷笑道,“汪學兄,他流落至此,想必是因其父也故去的原故罷……”
“是麼?”汪顏善眉頭微動,轉過身來,“……我卻與他不熟,你是如何何得知地?”
劉不才道,“恍惚聽他與人交談時,口稱先父,必然是亡故了”
那陳姓學子也點頭,此事書院之中倒有不少人知曉。
原是個落毛的鳳凰汪顏善心頭的不屑,毫無顧忌地顯到面兒上。
那張姓學子看他面色,思量片刻,復又勸道,“……其父與山長乃是知交好友,此事,還是算了罷……”
話到此處,汪顏善才猛然想起,今日這事起得無頭無緒,實叫人有些納悶。偏頭問劉不才,“方才你們因何而興起的比試……”
“小弟旁的話未說,只是接著張兄的話頭說了句,說了句……”他看著汪顏善的神色,小心說下去,“說了句,汪兄此次鄉試必然高中,……一旦高中,改個號,納個小,乃是慣例小弟便言汪兄定然惦念舊情,要納蘇家小姐……”
劉不才話雖如是說,卻不十分肯定。他與張姓學子說的話,倒是林延壽先發難地。大約能猜到陸仲晗也是因為此事,卻猜不准他此舉的真正原因。若說為了林延壽也說得過去,皆竟那女子和林延壽家是近鄰;若說怒他們口無遮攔,倒也說得過去,因陸仲晗在學院之中素來正派;但,劉不才親眼所見汪顏善對那蘇姓女子的態度,下意識認為這個理由更能激怒他。
張姓學子卻覺他的話有理,跟著點頭,“……在下也只因說了句書院的傳言……”
汪顏善雖只回來幾日,汪婆陳氏卻是一雙眼睛只盯著蘇家出醜呢,蘇家的什麼事她不知?有這樣的事兒,自然歡天喜地地與兒子絮叨……
蘇瑾兒,你好大的本事汪顏善心頭如打翻五味瓶般,五味雜陳翻滾。不自覺將拳頭緊緊攥起,那日在大佛寺中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遮天蔽日芙蓉樹下,青衫少女錦衣男子並肩而行,一個淺笑潺潺,一個側耳傾聽……原來還不止是一個
冷笑前行,喃喃低語,“……蘇瑾兒,好本事……”心頭又奇怪,一向只會讀書練字繡花撫琴的女子,怎的突然對生意這般精通……
而此時,他口中只會讀書寫字彈琴繡花地人,確實在做這些事。
但蘇瑾剛沒做兩天,便不耐煩了。
出了東廂房,轉到小花壇前,取了剪子,修剪殘花敗葉。
梁富貴自鋪子裡轉進來,看見她,笑了笑,走近,“小姐可是無聊?”
“嗯,有些。”蘇瑾放了剪子點頭笑道,請梁富貴去正房就坐,“梁二叔,爹爹說的舊衣營生,你可還想再去做?”
“自是想地。”梁富貴搓手笑道,“栓子和全福兩個已能看鋪子。我便想與小姐商量這事兒……”
蘇瑾點頭,“好。張荀我是要留下的,工錢還照之前管坊的的時候算,此次出去,叫他隨你一道吧。”
梁富貴點頭,“此去並不走遠,只在四里八鄉的賣賣即可。”
“嗯。梁二叔可夠本錢?”
梁富貴一愣,“……本錢是有的。”
蘇瑾笑了下,“叫張荀拿著我家的本錢,梁二叔還用自己的本錢。你們兩人一道出去,結伴而行,各賺各的罷……”
“這,這怎麼好?”梁富貴遲疑,雖然早先他已是在用自己的本錢,但此時老爺不在家……
蘇瑾擺手笑道,“就這麼定了。叫全福去請張荀來,我現點了銀子把他,你們明兒便打貨去罷……”
“哎”梁富貴應了聲,點頭出去。
望著打晃的門簾,蘇瑾閒坐一會兒,便又想到生意上去。思量著現今還有哪些空子可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