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量推動了位於船隻內部的金屬渦輪,渦輪帶動了螺旋槳,伴隨著低沉的轟隆聲,船隻向前駛去。
“白塔那邊呢?”克瑞瑪爾低聲問坐在身邊的遊俠。
“哥舒拉正在飛向碧岬堤堡,它會代替我將這裡的每一件事情轉述給阿爾瓦,而阿爾瓦與白塔的安東尼奧法師有著最為快捷的聯絡方式,等我們到達終點,迎接我們的絕不會是敵人。”
“哥舒拉?”
“我的朋友,那隻小姬鴞。”
“啊,那隻壞脾氣的小傢伙。”
“壞脾氣,但很可靠。”
克瑞瑪爾想要笑一笑,但他發現這很難,被正能量支援著的軀體不會疲倦,超越常人的感官仍在不斷地向他輸送各色各樣的資訊,但他匱乏的精神卻根本無法辨識和處理它們,他很累,但又完全無法放鬆,如果實在要找個熟悉的形容詞,異界的靈魂十分勉強地想到,那就是失眠的痛苦被擴增了十倍,或是一百倍,一千倍——幸而表裡交替的時刻已經不遠,他以之前從未有過的虔誠態度感謝了兩個世界所有的神明,一頭栽進了昏暗混沌的意識之海。
別人看來黑髮的施法者只是急促地眨了眨眼睛,但眼睛閉上再睜開的這會兒,這具身體的操控者已經換了一個。
他首先感受到的就是身邊的熱量與壓迫感,精靈凱瑞本怡然自得地坐在他的身邊,擦拭著自己那柄叫做“星光”的彎刀,彎刀的刀刃如同新雪般光亮潔白,讓曾經的不死者不自覺地移開視線——雖然他知道這種經過祝福的淨水所淬鍊的刀刃不會對現在的他造成傷害,但他還是能感覺到若有若無的刺痛,他深深地憎惡著另一個寄居者遺留給自己的虛弱,一股衝動驅使著他拿出次元袋裡的法術書,記憶其中的魔法,保護自己,殺死敵人。
最後還是理智控制住了他蠢蠢欲動的柔軟雙手,他提醒自己,他已經不再強大,並且枷鎖纏身,利刃當頭,就算那本屬於某個蠢蛋法師的法術書上有著他所需要的可怕法術,他也無法將之施展出來,將它降臨到精靈或者德魯伊的身上,無論如何,他們要比那個有著骯髒腳趾頭的海船廚子更值得被“善”的法則認可。
他還要前往白塔,掠奪比維斯的珍藏,帶著它們在灰嶺休養生息,恢復力量。
“你還想要點冬蜜嗎?”凱瑞本問道,精靈敏銳的感知能力給他帶來了一絲漣漪般的不安,他將之歸結為對年輕朋友的關心與擔憂。
根據弗特的指點,他們居然找到了好幾箱子渾濁的姜酒或麥酒,洞窟裡溼冷至極,走私者們得靠著這個禦寒,渾身溼透的倖存者們當然更需要,傭兵們將其中較好的幾瓶留給了施法者和遊俠。
遊俠毫不吝嗇地將剩餘的冬蜜全部倒進了一瓶姜酒,巫妖接過來,雖然他並不需要,但還是乾脆地一飲而盡,辛辣甜蜜的氣味頓時充滿了他的口腔。
“你需要休息,克瑞瑪爾,別擔心,”凱瑞本說:“我就在這裡。”
你不要在這裡會更好,巫妖無聲地說,之前他希望異界靈魂交到的新朋友足夠忠誠和強壯,免得他們還沒能到達白塔就可笑地喪命在一群兔子與走私者手裡,現在他得承受這份友情帶來的不便了,在這個位面,有著許多即便再強大和睿智的法師也無法更改的法則,其中最廣為人知的一條就是法師每天只能記憶一次法術,當然,他是個特例,在他的血管與骨髓中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