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看女兒。邊看邊點頭,沒有淚流滿面。也未曾唏噓不已。
“原來是虎叔父,哈,還認識小貝不?看,小貝長大了,看芳姐姐和剛哥哥是不是很好?”小貝適時插話,哪怕她也記不起對面的人是誰,該怎麼說卻非常清楚。
羌虎聽到聲音,方反應過來,雙手搓搓臉,露出一絲自認為最親切的笑容點頭道:“記得,小貝,最好的孩子,果然是不同,出去幾年比寨子中的人體面多了,走近點讓我好好看看。”
後面的自然是誇讚自己的兒女,說是讓人家走近,他卻自己走過去了,摸摸這個,捏捏那個,看到兒子眼圈紅了,一巴掌拍在頭上:“小子,不錯,看上去就是當官的樣兒。”
“爹。”張芳和張剛同時喊了一聲,撲到羌虎的懷中用腦袋使勁地在其身上蹭起來。…;
“讓人看了笑話,你們可是大官,等回家看看你們的弟弟妹妹,一個個都是小泥孩兒,更你們當初一樣,讓人見了便知道是偏遠地方的人,比不得你們。”羌虎呵呵笑著摟住兒女說道。
小貝馬上介面:“叔父這話不對,哪裡偏遠了?比起馬六甲海峽那邊的人,咱翼州就是中心,再說了,地方住的偏點有什麼不對,心不偏就行,誰規定長安是中間了,要是把洛陽定成都城,長安也偏遠,對吧?”
“對,小貝還是這麼好。”羌虎心中舒服,誇了小貝一句,轉回頭對張小寶和王鵑打招呼:“鵑鵑、小寶,你兩個可是真長大了,可惜張兄未來,甚為憾矣。”
聽到羌虎拽文,張小寶和王鵑相視一笑,又張小寶開口:“我爹還在京城工部待著,那裡真忙,過不來,叔父有空了可以過去。”
“今年夏天去,知道你爹忙,整天跟你們皇上,哦,是我們皇上在一起,寸步不離,出來一次難啊。”羌虎深以為然。
張小寶嚥了口唾沫,沒反駁說整天跟李隆基在一起的是宮裡的人,跟自己爹沒關係,點頭問:“叔父,翼州後勤營現今的刺史又建起來了?看上去比之當初更勝一籌。”
“與他有個甚的關係?姓安的前年來了之後好一頓折騰,本來城中已經有了近萬人口,被他折騰了一年,還剩下七千不到,再好的人家也架不住他整日裡吃喝玩樂。
去年我們看不慣,商量商量,都認為不能把我張兄留下的基業給敗壞了,就給他把秋天時候的土貢停了,他居然有臉說我們不講義氣,我們跟他好好講了一次義氣,他答應不在城裡待著,年前給京城送完土貢,就一直往汶山縣跑。”
羌虎氣呼呼地說道,好像很委屈似的,張小寶幾人卻為那個姓安的默哀,怎麼跑到翼州當刺史了?這是得罪朝廷中的誰了?
張芳從父親懷中抬起頭,問:“爹,他吃喝玩樂跟別人有啥關係。”
“關係大了,以前來過一任刺史,很老實。天天呆在城中,什麼都不做,我們各個寨子也不管他,到時候把該交的東西交到他手裡。他交給朝廷也好,自己留下也罷,我們是對得起你的義父了。
後來姓安的來了,他一到地方就在城外搭帳篷,起篝火,並且還說找人幫忙修建立體養殖基地,城中的人過去幫忙,結果挖了一下午的溝。晚上就開始請人喝酒吃燒烤,又唱又跳的。
折騰了兩天,沒折騰夠,派人上山讓我們去一起喝酒。我們那時忙著呢,春天了啊,想要秋天結多點果子,春天要剪枝,雖說是野果子。
後來想想。給他個面子,每個寨子派幾個人下去,帶了不少的山貨,我們不習慣白受人恩惠。誰知第二天他又派人來了,連著三天。我們真沒心思搭理他,結果你猜他怎麼做的?”
“怎弄的?”張芳覺得此事有點熟悉。
“他見我們不下去。他帶著家人上來了,送了足足三百多石的鹽,要跟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