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似乎不敢相信。“你告訴了他們兩個？”

我說：“是啊，我告訴了他們倆。”

蘇問：“他們怎麼說？”

我說：“那才真叫人奇怪呢。我從沒接觸過像他們那樣的姐弟。他們似乎能把自己不願意聽的話都當耳邊風。林肯不停地說他愛我——還說我會慢慢地愛上他的。”

蘇說：“那是可能的。有時候這才是最理想的愛。被人愛著是幸福的。”

凱凱作繭自縛（3）

我本來想告訴蘇和裳兒我內心所有的矛盾，因為我非常希望蘇或者裳兒能同情我，和我站在一條戰線上，可是，我知道如果我把真實的情況告訴蘇和裳兒，我會挨他們一頓訓斥的，所以我現在不想對他們說。

裳兒給我出主意：“瑞麗……到時候你會知道的，並不是每一件事情都需要黑白分明的。你可以這樣告訴林肯，說你想再自由地生活一段時間，不急於進入婚姻生活。至少讓他等到聖誕節。”

我說：“然後呢？”

裳兒說：“到了聖誕節，可能會有一顆原子彈掉下來。林肯可能會改變主意，李享可能會變成一個同性戀。誰知道呢？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你說不定還會真的愛上林肯呢，或者是跟李享的感情有個柳暗花明的結果了。還有，你到聖誕節也可能改變主意。記住，只要你沒有舉行婚禮，你就沒有被拴牢。即使到了那個時候，只要沒有最後宣誓，你還可以逃婚的！”

我說：“聽你說得這麼容易。”

裳兒說：“等著瞧吧……天哪，如果你真的在吉尼斯妹妹眼皮底下逃婚，你會變得大名鼎鼎呢！”

很快我們就到達了金融街。

我們三個下車沿著金融大街往前走，來到英屬銀行總部那幢高高的黑色玻璃幕牆的大樓前。隨著英屬銀行的財產減少，銀行總部大樓的用處也大大減小了，以至於後來銀行將大樓的上半部各層全租出去了。恆德資金管理公司佔了從二十二到二十六五個樓層。

我乘電梯上樓，穿過那些橡木門，走進恆德資金管理公司交易室。這個交易室比瑞林達投資銀行，以及日夜不停地從主顧手裡買賣有價證券的經紀人交易室要小多了。相對而言，作為一個投資機構，恆德用的人手並不算少。

在這兒，二十億美元的命運可非同兒戲，得縝密考慮。各種資訊透過電話、電腦螢幕和報紙源源不斷地湧來。這些資訊經過分析、辯論和篩選，然後綜合歸納。於是，作出決定，購買什麼債券，拋售什麼債券，或者乾脆按兵不動。每一個決定均會導致成百萬美元的流動。如果我們決策正確，我們的客戶就能淨賺幾萬或者幾十萬美元。

但如果我們決策失誤……其責任則毫不留情地要由我們全體承擔。

這房間有兩面外牆，從上到下全是厚玻璃組成，分別面朝東南和西南。從二十六層樓上，正好可以越過香港看到深圳那邊的小山丘陵地帶，南面水晶宮天線杆的尖頂，以及西面地王大廈的大樓群。

房間的內牆上空空如也，只掛著一排必不可少的鐘，指示東京、法蘭克福、倫敦、紐約的當地時間，還有一塊白色的大記事板，寫滿了字跡潦草的藍字，記錄著幾個月來做的一些交易。

屋子裡有三十張交易臺，每張交易臺上配備著在世界範圍內進行金融交易所必需的裝置。路透社和電匯率螢幕，這螢幕提供有關價格、新聞和市場行情的最新資訊；個人計算機，用於分析有價證券和過去的價格資料；錯綜複雜的電話系統儀表板上顯示著幾十條線路，來電話時是訊號燈閃爍而不是鈴聲大作；還有一個碩大的字紙簍，每天從郵局收到的兩英尺高的研究資料大部分都扔進了這個字紙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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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張交易臺比其他臺子都大些，也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