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潭池邊飛身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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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洲三島雖然是仙人的居所,但並非凡俗之人想象的那樣,處處仙氣繚繞,雲吞霧吐,靈韻若幻。
特別是位於北海的玄州,雖然仙靈之氣十分充足,又遍植了金芝玉草,但看似晴朗的天空中卻時不時會有從北海上吹來的猛烈罡風。
若是凡俗之人在毫無保護的情況下身處玄州之內,在罡風之下,不消片刻就會被颳得皮肉翻起,磨骨搓灰。
只有居於此地的仙人不會受丁點兒影響。而正在修煉仙法的修行者,雖然不如仙人那般行動自如,但因肉身之中融入了仙靈之氣,罡風雖烈,卻不至於無法承受,只消祭起法訣,形成護罩將罡風遮蔽在外,倒也無甚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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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安祤要跟著和君賢去皓月宮一趟,心中一直興奮著呢,幾乎又是一夜不曾閤眼,兩個微微發青的半月形痕跡掛在眼下,略顯憔悴。
不過畢竟是個小丫頭,哪怕沒睡好,精神頭也是十足的,安祤快步跟在和君賢身後,一起從三玄宮的大門邁步而出。
好不容易出個門,在楊三孃的打扮下,安祤一身淡綠的衫子,頭上梳著對丫髻,一邊別了一支玉簪子,並兩縷細碎的流蘇落在耳旁,走動間,與腰際系的青蓮荷囊相映成趣,即便是**歲的年紀,也顯出幾分小美人兒的姿態來。
和君賢也穿得十分得體,淡藍色的長袍沒有一絲褶皺,一頭黑髮也高高挽在腦後以竹木簪子別好,看起來精神爽爽。
“小姐,要出門了哦!”和君賢也沒想到安期生會讓安祤跟隨他一同前往皓月宮辦事,高興有人陪伴,卻又有些擔心。
“是啊,要出門了。”幾乎是眼淚汪汪的,安祤表情一股子憋屈,因為從懂事起,自己出門遛彎兒的次數,兩隻手都能數完。
倒不是她不喜歡出門,而是三玄宮佔得一山,出不出門,都是茂密的一片林子,看來看去也沒什麼稀奇的。
況且安期生管教頗嚴,是不怎麼讓她出三玄宮的,最多就是偶爾帶她去隔壁山頭的紫陽宮,赴紫雲瑛的約,然後說說話就回來。
比起安期生,楊三娘更是護犢,不想讓她的凡體暴露在罡風之下,免得損耗身體的生機。
安祤也知道自己並非仙人,也不修行,所以這玄州的生活其實也並不適合她。身在三玄宮和隔壁山頭的紫陽宮還好,因為仙宮都有守護陣法,尚能無虞。
可一旦來到山門之外,就算貼上一張避風的符篆可以罩住自己的身體,不讓罡風入侵,但作為凡人,久久暴露在罡風之下,卻也會在無形間消耗生機,影響壽元。
不過這一次嘛,安祤完全可以大搖大擺,安安心心地出門了,因為安期生親手將一枚顏色碧綠、紋路古樸的玉牌給了她。
玉牌不過嬰兒巴掌大小,顏色碧綠,瑩瑩泛光,溫潤如流淌的溶脂,即便是安祤這雙凡眼;亦能看出其不凡。
即將出門,和君賢不敢怠慢,仔細檢查了安祤腰際的玉牌,並把此枚玉牌的來歷細細說給了安祤知道,言辭間,更是羨慕的不得了。
安祤聽了和君賢的解釋,才知道這玉牌是由玄州陣法大師吳佩恩親手煉製的。
玉牌中刻入的避風禁法,甚至比三玄宮的護宅大陣還要精妙高深。只要隨身攜帶,或者不離開玉牌不超過三尺,就輕易將罡風化解於無形。而這枚玉牌如此精貴,還是安期生早年用一瓶六品丹藥換取而來的,其作用,就是拿來保護剛剛從仙山中採摘的靈藥不被罡風影響藥效。
所以,作為凡人的安祤也無需擔心被罡風消耗生機,再想想這枚避風玉牌若是換成仙晶,那可就是天價了!
低首看了看掛在自己腰間的玉牌,安祤微微一笑,心中暖暖,方知安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