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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麼特殊含義。中田我忽然想到罷了。沒有名字不容易記,因而適當取了一個。有了名字,必要時還是方便的。比如說吧,某月某日午後在××2丁目空地遇見黑貓大冢君並說了話——如此這般,即使中田我這樣腦袋不好使之人也可以將事物歸納得井井有條,也就容易記住。”

“唔。”黑貓說,“不大明白啊!貓沒那個必要。氣味啦形狀啦,接受實有的東西即可。也沒什麼不方便的麼。”

“那是,這點中田我也明明白白。可是大冢君,人就不能那樣。為了記住各種各樣的事情,無論如何都需要日期和名字什麼的。”

貓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端的不便。”

“誠哉斯言。必須記的事那麼多,的確不便之至。就中田我來說,也不得不記知事大人的姓名,不得不記公共汽車的編號。不過且不說這個了,那麼將您貓君稱為大冢君不礙事麼?但願您不至於不快。”

“若問是否愉快,的確不怎麼愉快……話雖那麼說,也並非特別不快。所以麼,也沒什麼太礙事的,叫大冢君。如果想那麼叫就叫好了。倒是有點兒覺得事不關己似的。”

“承您那麼說,中田我也非常欣喜,非常感謝,大冢君。”

“不過,你作為人,講話方式多少與眾不同。”大冢說。

“那是,大家都那麼說。可是中田我只能這麼講話。張口就是這樣子,因為腦袋不好使。並非一直腦袋不好使,而是小時候遇上事故才變得不好使的。字也不會寫,書啦報啦也不會讀。”

“非我自吹,我雖然也不會寫什麼字,”說著,貓舔了幾下右手的肉球,“但腦袋不好不壞,不方便的也談不上。”

“那是,貓君們的社會完全是那樣的。”中田說,“可是在人類社會,若不會寫字,那就是腦袋不好使;若不會讀書看報,那就是腦袋不好使。此乃金科玉律。特別是中田我的父親——早已去世了——是很了不起的大學老師,專門研究金融學來著。另外中田我有兩個弟弟,兩個都腦袋好使得很。一個在叫伊藤忠的地方當部長,另一個在叫通產省的地方工作。都住在大房子裡,吃鰻魚。單單中田我一個人腦袋差勁兒。”

“可你不是能這樣跟貓講話嗎?”

“那是。”中田說。

“不是誰都能跟貓講話的吧?”

“正是正是。”

“那怎麼能說腦袋不好使呢?”

“那是,那不是。就是說,這裡邊的名堂,中田我不大明白。但中田我從小就一直聽人家說我腦袋不好使、腦袋不好使。因此只能認為實際上腦袋不好使。站名認不得,也就不能買票坐電車。在公共汽車上如果出示殘疾人士特別通行證,倒是好歹能坐上。”

大冢不含感情地“唔”一聲。

“如果不會看書寫字,就沒辦法找到活幹。”

“那,你靠什麼生活?”

“有補貼。”

“補貼?”

“知事大人賞給的錢。住在野方一座叫松影莊的公寓一個小房間裡。一日三餐還是可以的。”

“生活好像不那麼壞的……我覺得。”

“那是。不壞不壞,如您所說。”中田說,“風吹不著雨淋不到,又活得自由自在。另外麼,不時有人求我這麼找貓,可以得到像是禮金那樣的東西。不過,這可是瞞著知事大人的,請別告訴任何人。因為如果像這樣有多出來的錢,補貼說不定會被取消。雖說是禮金,數額其實也沒多少,但可以偶爾吃上一頓鰻魚。中田我喜歡鰻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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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鰻魚我也喜歡喲!只是很早很早以前吃過一次,什麼味兒都很難想起了。”

“那是。鰻魚尤其是好東西,同別的食物多少有所不同。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