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結仇,何必把我一個弱女子夾在中間呢?楊柳直接想暈,這叫個什麼事,要人幫忙弄個搓衣板都能遇上這事。要知道出來這事兒最受氣的就是這中間的傳話人了,還想讓她帶話,是想讓她吃掛落吧。
“你告訴他,要他好好養傷。”
嗯?楊柳驚訝,沒了?語氣平淡。既沒有重音也聽不出其他意思。楊柳有些摸不著頭腦,就帶這麼一句話?可專門讓自己帶這句話總不會無的放矢吧,楊柳有些躊躇的現在原地。
“你不會不想幫我吧?”
以退為進又帶著些咄咄逼人的語氣,楊柳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她很不感冒這種語氣,有些尖酸刻薄,跟初次的見到小徐氏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若是因為鐵柱的事情導致她家和李強這房結仇。現在又把自己牽扯進來就完全屬於遷怒了。但楊柳也逃脫不開,畢竟事實上她和李強這房本就是最親的親眷。
“嫂子就帶這句話?”
“只有一句,你帶到就是。”
“我知道了,嫂子你忙。”楊柳轉身就走了。她是打定主意不會去跟李強說的,畢竟她把不住小徐氏的脈,誰知道她話裡還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語言是一種博大精深的東西。不同的場合,不同的語氣,不同的人,同樣的一句話就能有萬般解釋。恰巧李強的傷沒好,萬一再出點事事。她還真是罪孽深重了。若單純只是表面的意思,這種祝福的話當面說豈不是顯得更有誠意?所以楊柳只點頭表示她知道了,但帶不帶話或是什麼時候帶到都由她說了算。
“我果然也是個奸詐的。”楊柳說了一句,不知道是褒還是貶。
回到家不久,鎮上的胡記傘店就託人傳來口信說東西已經做好,楊柳和李聰又去了鎮上。
“娘,你看看老五兩口子,最近老是往鎮上跑,地裡的活兒也不尋思做,把家當成啥了?”待李聰和楊柳兩口子走遠,餘氏給兩人穿小鞋。
小何氏無聲的冷笑,餘氏又做了多少?這個家裡最吃虧的其實就是老五那房了,人口少,每月給同樣的月錢,打的獵物還時不時的先留在家裡吃。地裡忙的時候也是李聰佔大頭,畢竟主要勞動力還是靠男人。像餘氏的手腳,能做多少,不過是做做樣子。人人心裡有有杆稱,可別把大家都當傻子,為什麼老三一房就從沒說過老五的壞話?因為他自個兒知道他這房人多,本就佔了便宜,怎麼還會嚷嚷。老五是不愛計較,新進門的弟媳婦可就不一定了。婆婆為什麼對餘氏諸多忍讓,還不是想到以後要靠他們二房,餘氏還以為是她面子有多大嗎,真是笑話。
“他們是去找生意,你呢?”何氏道。
餘氏不屑的哼了一聲:“能有什麼生意,我聽說捯飭了幾天的粽子就賺了一文,還敢再做生意?不怕把本全摺進去。”
“我雖然不懂但也知道做生意哪有穩賺不賠的,再說,又沒賠你的錢,你心疼個什麼勁?”文氏跟餘氏也是積怨已久,當即反問道:“聽二嫂這口氣,又賺了多少錢回來?”
餘氏知道文氏的秘密,自然不懼,抱著膀子道:“有人有了一百兩就是不一樣啊,底氣十足,說起話來跟訓孫子似的。正當自個兒是杆稱了,誰都想放上去稱一稱?”
除了已知事實的何氏,其他人都是一副驚訝的樣子,“什麼一百兩?”
文氏默然無語,餘氏就叫嚷開了,“咱們家遠房親戚賠的唄,嘖嘖,真夠大方的,難怪最近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我聽說有人回家的時候就孝敬了她爹二十兩,不知道拿丈夫的命換來的錢到頭來給娘又分了多少。”
大家都把視線落在何氏身上,何氏黑了線:“文氏,是這樣嗎?”
文氏支支吾吾,狠狠瞪了餘氏兩眼,這個大嘴巴子,什麼都往外說。
“哎喲,瞧這眼刀子甩得,像是要我的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