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她找了個臺階下:“暢言無妨,這裡又沒外人。”
“謝小姐。”曉芙感激道。
“哎呀,曉芙姐姐,我們得去御醫署為小姐端湯藥了,遲了該被方御醫訓了。”一旁的曉蘭哇哇地叫著,從凳子上跳起來,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像是突然想起湯藥這件事情還沒做。
“你呀——”曉荷站起身,彎著的嘴角很頑皮。
曉芙睜著美目,給了兩人一個警告似的眼神,似乎正責怪她們盡誤事。
“無妨,去吧,不急這一時半刻!”真是兩個健忘的小丫頭,怪不得被曉芙批評了。我心裡暗自發笑,目送兩人出了房門,又才轉頭問,“太子殿下情況如何?”
“太極殿的侍衛說,殿下還昏迷著,一直不停地叫著‘花兒’……小姐,恕奴婢多句嘴,殿下是焰國最崇高的男子,必是要成為焰國之君的,小姐可要珍惜。”曉芙低著頭,臉上紅暈一片。也是了,這畢竟是個封建國家,未婚女子從不敢輕易地談起情感之事,即使她所說的與她自己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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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綠萍影蹤(6)
好一陣,我默然無語,不知應該說點什麼,良久才道:“曉芙,愛情不是想要就要得到的,在於緣分。”而我的那份緣已經給了冬辰,不能夠再給其他人了,即使烈焰明將會是九五之尊,即使我欠烈焰明許多,例如生命這樣珍貴的東西。只求他早日醒來,平安無事。如此,他日我或可有機會將情分還給他,再不欠他!
聽了這話,曉芙似懂非懂地靜默下來,輕手輕腳地侍候我用晚膳。
窗外的天幕逐漸暗下來,花香反倒濃了幾分,似乎一切都在這靜謐之中醞釀著,等待著釋放的時刻。
十天後,身上的傷痛猶在,我已能獨自緩步行走。走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古樸房間,才發現靜芳齋比我坐在窗前所見的大多了。樓榭亭臺之間,鶯飛草長,繁花似錦,除了靜,仍是靜。夏陽的炎熱在這裡被樹木濃蔭減弱不少,人行其中,頓覺清涼,心情驀然舒暢!
曉芙跟在我身後,隱形人似的,不多話。
每天,冬辰的身影都會在太陽昇起時出現在我眼前,時而綿綿細語,時而清靜地伴著我用膳,看我喝盡湯藥,或者望著我不停地笑。他的出現讓我養成了習慣,就像今天,已近午時,他還遲遲未到,心就不由自主地擔憂了,便招來曉芙,梳洗一番,步出房門,在廊廳裡踱步等他。
其實,這養傷的日子倒不算特別無聊,曉芙變著法兒的讓御膳房為我精心準備一日三餐不說,還煞費苦心地搬來了不少書籍,以便我打發時光。有時,曉荷、曉蘭也來靜芳齋說笑,為我解悶兒。不出幾日,這皇宮裡曾發生過的大小事件,悉數進了我的耳朵。眼下,唯一擔心的仍是還未醒轉的烈焰明。十三天了,整整十三天……
突然,厚重的推門聲急促響起。我雙眼一瞟,進來的是一個青黑色華服男子,一隻胳膊被一層薄薄的縛帶吊纏在頸項之上,顯然是受傷尚未痊癒。再看,來人竟是靖王。腦中疑惑不解,他怎麼會來這裡?他不是應該在太極殿麼?我心裡猛地一沉,只得倏然起身,面朝急步匆匆的靖王走去!冬辰去哪裡了?怎麼今天沒有來?難道是烈焰明……一股不祥的徵兆沒有懸念地在空氣裡溢開來。
身邊的曉芙在盯著靖王的同時,秀目剎那間無光,直到靖王已至面前,才跪倒在地:“奴婢見過靖王!”
“王爺這麼急匆匆地來靜芳齋,有什麼事嗎?”我忐忑不安地問,像懷裡揣著只小兔。
他異常焦急地揮手免了曉芙的禮,然後頗有難色地說:“花小姐,本王有個不情之請。”
他會有什麼不情之請?叫我去太極殿?“王爺但說無妨。”
“能否請你移步太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