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的,那表示他並不是存心始亂終棄。
他愛他母親嗎?還是隻當作一場異國邂逅,短暫戀情?
但若只是露水情緣,為何他至今未娶?難道說真有什麼隱情?
該死,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如果他對母親的愛夠深,應該不惜一切返回義大利與她相聚,又怎麼會毫無音信?
他不該因希米亞而有所動搖,他報復的決心絕對是堅定的。
“老闆。”從義大利跟著他過來的保羅及桑尼押著失蹤了兩天,鼻青臉腫、一臉驚魂未定的廣治進來。
一見到傑,廣治立刻哭喪著臉,哀饒著:“羅西尼先生,饒了我……”他的右手手指少了兩根,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可憐狼狽。
看見這個滿嘴胡說八道,又企圖染指米亞的男人,傑神情陰沉。
“你本來是沒機會再見到今天的陽光的……”說著,他示意要保羅及桑尼放開他。
廣治曲膝跪倒在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我知道錯了,都是我不好,我以後不敢了……”
“還有以後?”傑伸手,狠狠地扯起他的領子,兩隻眼睛像要噴出火花似的瞪著他。
“不,不,沒有以後……”在見識到保羅及桑尼那種“黑手黨式”的警告方法後,廣治才真正的意識到他所認識的傑·羅西尼,絕不只是個“生意人”。
“你該感謝你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堂妹,要不是她阻止了我,我前天已殺了你。”說完,他兇狠地甩開了廣治。
知道自己是因為米亞的求情才得以保命,廣治相當震驚,因為他從不知道米亞在傑的心中是有分量的。
打從結婚以來,傑就每天流連夜店,他還以為米亞根本不得傑的歡心,但他似乎錯了。
要是知道傑如此在乎米亞,他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造次亂來的。
“我應該讓你從地球上消失的,不過……”他眼尾一瞥,冷冷地說:“念在你是我妻子堂哥的分上,我就饒你一命。”
“謝謝你,羅西尼先生。”廣治感激得趴跪在地。
“聽好,”傑冷眼睇著他,“我不想再看見你,也不准你接近米亞。”
“我知道,我知道……”
“滾。”他沉聲一喝,轉過身去。
保羅跟桑尼趨前拎起了他,將他帶了出去。
一回到家,傑就看見芳川辰平坐在輪椅上,神情寂寞的看著偌大的庭園。
“傑,你回來了……”看見他回來,芳川辰平笑問著。
看著他慈祥溫文的笑臉,傑的心不自覺地輕輕顫抖著。自從米亞對他說芳川辰平當初離開義大利時,並不知道他母親已懷孕的事情後,他對芳川辰平的感覺就有了細微的變化……
雖然他並不願意承認,但那感覺確實存在。
“千代跟米亞在準備晚餐,你可以先推我回房嗎?”芳川辰平笑問。
傑微微一怔。他沒有拒絕的理由,因為在他還未跟他攤牌之前,他終究還是個稱職的女婿。
他趨前推動輪椅,“往哪裡?”住進這裡已有一個月,但他還不知道芳川辰平住在哪個房間。
“往前一直走,到底左轉上回廊,再直走就到了。”芳川辰平說。
“噢。”傑沉默地推著輪椅,心情有點複雜。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幫他推輪椅,事實上,他一直以為自己只要碰到這張輪椅,肯定會忍不住想推翻輪椅,讓不良於行的芳川辰平在地上爬。
但他沒有,他穩穩地推著輪椅往前走去。
老天,他是著了什麼魔嗎?在他暗暗懊惱之際,芳川辰平微弱的聲音喚回了他
“傑,謝謝你。”
他一怔,“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