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教職員離開學校。詹森小姐由於時間太多而感到發愁。一天到晚沒有多少事情可幹對她一點也不適合。查德威克小姐看上去衰老而難受，在一種悲慼的情緒中到處走來走去。她受到的打擊顯然比布林斯特羅德小姐更重。的確，布林斯特羅德小姐仍然舉止如常，泰然自若，她保持這種態度顯然沒有什麼困難，沒有顯示出緊張或一撅不振的神情。兩個年輕的女教師對額外的閒暇並沒有不樂意之感。她們在游泳池中泡著，給朋友和親戚寫長信，索取旅遊廣告資料，以資研究比較。安&iddot;沙普蘭手頭有充裕的時間，她對此並無怨恨。她在花園裡打發掉不少時間，以一種令人意想不到的效率專心致志於園藝。她寧可讓亞當教她幹活兒，而不要老布里格斯教她。這或許也是很自然的事。

&ldo;什麼事，布林斯特羅德小姐？&rdo;艾琳&iddot;裡奇問。

&ldo;我一直想跟你談談。&rdo;布林斯特羅德小姐說，&ldo;這個學校能否繼續辦下去我還不知道。人們感受如何，往往難以估計，因為各人有各人的不同感受。但結果是，誰的感受最強烈，誰就能最終把其餘所有的人轉變過來。所以要麼芳草地從此完結‐‐&rdo;

&ldo;不，&rdo;艾琳&iddot;裡奇插嘴說，&ldo;不會完結。&rdo;她幾乎跳起腳來，她的頭髮立即飄下來，&ldo;你一定不能讓它停辦，&rdo;否則那將是一種罪惡‐‐一種犯罪。&rdo;

&ldo;你說得很堅決。&rdo;布林斯特羅德小姐說。

&ldo;我感受非常強烈。有許多事情實在不值得花一點力氣，但芳草地卻的確值得把精力花上去。我一來到這裡就覺得芳草地值得我花精力。&rdo;

&ldo;你是一個戰士。&rdo;布林斯特羅德小姐說，&ldo;我喜歡戰土，我向你保證我不打算馴服地投降。從某一方面來說，我會從戰鬥中得到快樂。你知道，如果百事便當，一帆風順，人就會變得‐‐我想不出一個能準確表達我意思的詞兒‐‐自滿？厭倦？也許二者兼而有之。但是我現在既不感到厭倦，也不感到自滿，我準備罄其所有、全力以赴地去戰鬥。現在我想向你說的就是這一點：如果芳草地繼續辦下去，你願意在合作關係的基礎上參與領導嗎？&rdo;

&ldo;我？&rdo;艾琳&iddot;裡奇盯著她看，&ldo;我？&rdo;

&ldo;是的，親愛的。&rdo;布林斯特羅德小姐說，&ldo;你。&rdo;

&ldo;我不能。&rdo;艾琳&iddot;裡奇說，&ldo;我所知有限。我太年輕。噢，我還沒有你所需要的經驗和知識。&rdo;

&ldo;我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麼，你不可能代替我來說啊。&rdo;布林斯特羅德小姐說，&ldo;提醒你，在我們此刻談話的時候，這並不是一個有吸引力的建議。你或許在別處可以幹得更好一些。但是我要告訴你這一點，而你必須相信我。在範西塔特小姐不幸死去之前，我就已經決定，要把這所學校辦下去，你就是我所需要的接班人。&rdo;

&ldo;你那時就這麼想過？&rdo;艾琳&iddot;裡奇目不轉睛地望著她，&ldo;但是我當時想‐‐我們全都想‐‐範西塔特小姐……&rdo;

&ldo;沒有對範西塔特小姐作過任何安排。&rdo;布林斯特羅德小姐說，&ldo;我心裡想到過她，我得承認。過去兩年來我一直想到她。但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