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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吐延騎在馬上問吐谷渾:“父汗,咱們在這雁門關外,已經住了半個多月,照這樣下去,這輩子也到不了西域啊。”

吐谷渾笑了:“誰說我們要去西域了?我們不是要去西域,而是要遠離大棘城,為族人找一個安居樂業之所。”

“切!父親您不是說,西邊有山川湖泊,水草豐美嗎?可現在看來,這裡還不如咱們大棘呢。再說,巫者說您有王者之命,可這裡是人家拓跋猗盧的牧場,再往北就是拓跋祿官的地盤,咱們怎麼能稱王呢?我們還沒打算在這兒長住,人家就天天來攆,若咱們再不走,就變成死皮賴臉了。”

吐谷渾半天沒吱聲,靜靜看著枯黃的草原。

“父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你說話呀,父親。”吐延又長高了,完全是一個彪形大漢,嘴巴上,也長出了鬍鬚。他不停地轉著圈圈,牧羊犬大黃也圍著他轉,被他一腳踢了出去。

大黃慘叫一聲,爬起來逃走了。

吐谷渾嘆了口氣:“我也不想在這裡久住下去,你知道父親為什麼不走嗎?”

吐延搖搖頭。

“父親是擔心你二叔啊。”吐谷渾抽起了煙。煙霧在他的頭頂,久久不散。

“二叔?二叔又咋了?”

“據我派到拓跋祿官哪兒的人回來說,你二叔竟然給拓跋氏遣使朝貢,這說明什麼呢?”

“說明啥?”

“說明他野心膨脹了呀。拓跋氏是誰?他們是漠北草原的王者。雖說大家都是鮮卑人,可跟咱們素無來往。平白無故的你二叔怎麼能給他朝貢呢?哼!若為父猜的不錯,你二叔準備對段氏鮮卑動手了,他這是在拉盟友。”

吐延聽了,不以為然地說:“父親。我覺得你是多慮了。二叔與拓跋氏通好,是好事呀,可以從兩面夾擊段氏部落。現在有實力的人又有哪個安分守己?你看看現在的匈奴首領劉淵,不也在離石稱帝,說是帝王豈有常哉,當上為漢高。下為魏武,真不要臉。明明是匈奴人,偏說是漢人的兄弟,要兄終弟繼,所以稱大漢,尊劉禪為先祖。這不是可笑嗎?”

吐谷渾說:“劉淵並非真的想恢復大漢天下,無非給自己想當皇帝找一個藉口罷了。算了不說別人了,還是說說我們自己,昨天拓跋猗盧的使者來了,邀請我們攻打雁門關。據說這次行動是拓跋猗盧受晉人邀請才南下的,為父還未給出明確答案。”

吐延吃了一驚道:“這拓跋猗盧是什麼意思?他是要我們跟他幹?還是僅僅是幫一次忙?若是讓咱們跟他幹,那還不如我們自己單幹呢。”

“單幹?為父也想過。可是,我們離開了遼東,寄人籬下,如浮萍一般沒有一點根基。咱們就要是起兵單幹,也沒有名分啊。再說,咱們全部的人馬加起來也不過控弦三千,怎麼打仗?”

秋風起了,一團團的烏雲從陰山那邊飛快地移過來,把太陽都遮住了。草原上,更加空曠蒼涼。牛羊都已入圈。馬群也進了圍欄。肅殺的景象,使人情緒低落。

吐延按了按腰中的寶劍,說:“我們的兵雖然少點,可是,我們勇猛是無敵的。要我說。既然拓跋氏是打著替大晉平叛的旗號,我們就去參加。父親不是說我們沒有名號嗎,打了仗,立了功,大晉皇帝自然會有封賞。到那時,我們就既有了地盤,又有了名份,不是一舉兩得。”

吐谷渾看著兒子的神情,豪氣干雲,也覺得來了精神:“好,你帶三千鐵騎,去參加平叛。為父留在家裡,守著等你凱旋。”

吐延說:“父親,兒子只帶兩千人,就夠了。留下一千人,守著家。還要防止其他部落暗中來襲擊咱們。”

第三天,吐延拜別了父親和母親,帶著兩千精兵,每人一匹正馬,一匹副馬,踏上了征程。部落的留守男人和老人婦女娃娃,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