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顧子騫笑著:“我得趕緊弄點冰來給你敷一下眼睛,看你,眼睛腫了。”
真的嗎?眼睛很腫嗎?陳雪一慌,趕緊找了塊鏡子,果真,原本大而有神的眼睛現在已經紅腫不堪,鏡中的自己,那樣子真是太醜了,她一急,這個樣子怎麼能站在他面前?怎麼好意思站在他面前?一陣羞怯後,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可是,好一會兒,都沒有聽見顧子騫說話,突然,感覺他的腳步走近了自己,他的氣息接近了自己,再接著,他溫暖的大手拉開了她的手,不待她睜開眼睛,極冷的帕子就已經敷在她的眼睛上。
她突然打了個冷顫,但卻沒有推開他,而任由他將冰包在帕子裡敷在她紅腫的眼上,一陣冰冷的感覺如刺骨一般,可是,此時的她,心裡卻很暖和。
兩人離得很近,他的呼吸微微急促而熱烈的撲在陳雪臉頰上,他輕輕的牽著閉著雙眼的她走到椅子邊,按著她的雙肩,讓她坐下,接著,支起她的下頜,讓帕子在眼睛上能放得更穩。
過了好幾分鐘,顧子騫才取過陳雪眼睛上的帕子,再用另一方帕子,仔細的替陳雪擦著眼睛周圍的冰水,一陣清涼舒服的感覺瀰漫著陳雪的全身。
看著她嫣紅的臉龐,那濃密纖長的睫毛微翹的覆蓋在眼瞼之上,微薄而輕柔的嘴唇,他有一剎那的失禮,很想不顧一切的狠狠親吻,可是理智卻勝過情慾,末了,他溫柔的說:“可以睜開眼睛了。”
陳雪本能的張開眼睛,目光不經意的撞上他的,心臟竟然一時忘了跳動,呼吸彷彿也在此刻停止了一般,他的臉龐近在咫尺,那沉幽深遂的眼瞳,是那樣溫柔,然而此刻,卻瀰漫著一種讓人難以解讀的濃濃的感覺,彷彿只要再靠近一點點,只是一點點,她就能夠離他更近。
她的眸子閃著從未有過的清亮,讓他心一軟,拋卻了所有的顧慮,他緩緩低頭,他的唇,輕輕覆上她的,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停止,兩顆心,已經漸漸越走越近,兩個人,彷彿都已經找到了依靠的港彎,是的,她是清醒的,她深深的知道,不管三年前是什麼樣子,不管三年前兩人是何種關係,現在,她的心絃已經被他的柔情輕輕撥動,嘴唇以及整個身心瀰漫著一股甜甜的味道。
當他感覺她呼吸有些急促而困難時,才放開了她,她嬌喘著坐在椅子上,整個臉龐因為剛才的而舉動而通紅,更是不敢抬眼看他,只是盯著地面。
沒想到他竟然俯身對上她的眼神,飽含笑意:“地上有金子嗎?”
陳雪微窘,臉上紅暈更濃,嘴角含笑輕嗔之後不語。
這讓顧子騫彷彿回到了三年之前,那個時候的陳雪便是這個樣子,含笑帶嗔,他歡喜的坐在她旁邊,正要開口說話,陳雪家的電話響了,正好解了她的尷尬,她極快的走到電話旁,聲音有些輕顫:“喂。”
“陳雪,我是媽媽。”劉秀娟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響起了。
是啊,回來這麼久了,怎麼沒見媽媽在家,想到剛才的事,又是一陣臊,如果讓媽媽碰見,那多不好意思,她嬌嗔的說:“媽,你在哪兒?”
一旁看著她的顧子騫被她喚媽媽的嬌嗔聲驚嚇了,才記起她是這樣戀母的一個人,他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嬌嬌依人的她,心底最深的秘密被觸動了,是的,她失去記憶對她來說,或許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至少,她不會再因為母親的離世而痛徹心扉了。
“我現在已經坐在去北京的火車上了。”劉秀娟的聲音透過電話筒傳了過來。
媽媽去北京了?陳雪吃驚,聲音也大了許多,語氣裡有著氣忿與不解:“媽,你怎麼能丟下我……”
“聽我說。”劉秀娟不無感傷,可是她別無選擇,只能這樣,她嘗試著安慰她:“別難過,別傷心,陳雪,我已經想了很久了,我去了北京,你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