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王建國、田麗夫婦倆準時抵達靈堂大門口,準備替換守了一夜的閨女兒。
卻沒想到,剛到大門前,就見女兒抱著膝蓋,兩眼無神的蹲在門邊。
而空曠的靈堂裡,一個陌生的紫衣女人正盤膝坐在他們下跪掂腳的蒲團上,閉目打坐。
王建國和田麗對視一眼,這女人誰?
兩人齊齊搖頭,沒見過,不認識。
夫妻倆迅速發現事情有點不簡單,王建國留下,田麗則往裡走。
“姑娘你是?”
“虎妞啊,那人誰啊?”
夫妻倆的聲音同時響起。
門外王舒月抬起頭來,面無表情,“我姑奶奶。”
門內紫衣女人睜開眼,嚴肅古板,“王淑芬。”
一時間,風停了,世界前所未有的安靜。
片刻後,王淑芬被夫妻倆包圍,王舒月麻木的站在門口聽著父母激動的詢問著自己之前已經問過一遍的問題。
不出所料,夫妻倆不敢置信的從裡面走了出來,一邊瞄一眼裡面的王淑芬,一邊叮囑:
“明早你爺出殯,今天正席,馬上親戚們就上來了,你先帶那姑娘不是,是你姑奶奶回家去。”
王建國特地壓低聲音提醒:“關於你姑奶奶的東西都在你爺屋裡床頭櫃的抽屜裡,你開啟看看這人是不是真是你姑奶奶。”
“還有!”田麗緊張的嚥了口口水,“別聲張,遇見人就說是你遠房表姐。”
這事太邪門,七十年代失蹤的人突然回來,模樣居然都沒老,叫外人知道了,那她們家的姑奶奶不得被人抓去解剖了啊!
於是,王舒月暫時壓下被什麼修真啊、元氣大陸啥的精神衝擊,騎上她的小電驢,帶著這位自稱是她姑奶奶的女人下山了。
女人像是沒見過高樓小汽車一般,路過飛馳的汽車,她渾身便是一緊,“唰”的抽出手中劍,銀光閃爍,差點把王舒月嚇得闖紅燈。
身旁小汽車上傳來司機詫異的目光,王舒月諂諂一笑,
“道具道具,剛晨練回來,見笑了。”
司機這才理解的點點頭,收回了目光。
安撫好別人,王舒月急忙扭頭低聲說道:“姑奶奶,快把劍收起來,不然人就要報警了。”
“公安?”
王淑芬看看自己手中的劍,又看看身旁司機們投來的詫異目光,沒有感到任何危險,緩緩將靈劍收了回去。
黃燈跳了一下,綠燈出現,王舒月一擰加速器,小電爐如電一般衝了出去。
王淑芬身形一晃,但很快便穩住了。
她看著周圍高高的樓房、寬闊的街道、拿著奇怪金屬板(手機)的行人、以及各種閃耀的廣告牌,神情有些恍惚。
她知道現在是哪一年,可才過去五十年,國家的變化就這麼大了嗎?
沒有供銷社、沒有大鍋飯、沒有公社,沒有泥土路,熟悉的一切,在眼前這座城市裡找不到一丁點相似的影子。
王舒月將車停在小區樓下,招招手,示意王淑芬跟上自己。
王建國是個二十幾線鄉鎮小公務員,攢了十幾年的積蓄在縣城平安小區買了這套三室一廳的住宅。
王舒月是獨生女,今年21歲,沒有兄弟姐妹,正在省城上大學,大三下學期,課程已經上完,正好是實習期,行動比較自由,前來參加喪禮也不用特地請假。
由於工作地在鎮上,田麗也隨著丈夫一起在鎮上中學開小賣部,縣城的房子一直處在半空置狀態,最近兩月也是因為老頭子重病住進縣醫院,屋子裡這才有點人氣。
這幾日忙著喪事,屋裡亂糟糟的也沒人打掃,王舒月將沙發上的各種毯子髒衣服全部堆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