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扇著自己耳光,“你忘了昨天說的話了,他怪你就怪你了,只要他好過些,什麼事都怪你是應該的!”
扇到後來,田力仍舊覺得心被人揪著。他突然抬頭望著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待田力再回到牢中的時候,魏雲華又已經睡過去了。
他本來就傷著病著,只怕早上和呂名揚的一番鬧騰已經用了全部力氣。田力輕輕的叫醒人,害怕他沒吃過東西空著肚子難受。
魏雲華緩緩睜開眼,看清了眼前人,“碧水呢?”
“碧水姑娘收拾東西呢。”
魏雲華點點頭,捧了粥碗一點點的喝。
小小的一碗粥他吃了許久。田力見他喝完最後一口才放心下來,他扶著人靠在牆邊坐著,然後去收拾牢房裡的炭爐。
剛走到炭爐邊上,魏雲華便說:“真是可笑,當初是我說要讓你在牢中渡過餘生,想不到現在成了我。”
田力沒有轉身,一邊往炭爐里加著黑炭,一邊道:“少爺不要想這些,很快就要出去了。”
魏雲華輕輕笑了一聲,有些嘲笑的意味,他是在嘲笑田力還是在嘲笑他自己,田力是分不清的。
“我入了獄才知道誰才是真心待我。樹倒猢猻散,我那幾位師弟沒一個來看我,魏家好的時候是兄友弟恭,可真落了難,他們便是跑的連影子都沒了。”魏雲華此時的話格外的多,田力欣喜於他能和自己說這麼多,卻又擔心他想的太多傷了身子,正猶豫著要不要接他的話頭,便又聽魏雲華說:“李義峰被我從小欺負到大,卻還比那幾個師弟講些義氣。這世上的事情真是難以分辨,人心也更是難以辨別了。”魏雲華說到此處低低咳了兩聲,繼而他又道:“田力,你留下的原因我心知肚明,你昨晚不是問我想對你說的話是什麼嗎?”
田力驚的猛然回頭,他看見魏雲華整個人懶洋洋的盯著自己。田力嘎著嗓子,“你、你都聽到啦?”
魏雲華閉上眼又睜開,最終點了點頭。
他或許入了獄就沒有真正的睡著過,便是重病也能模模糊糊聽見周圍的聲音。魏雲華歪了歪頭,神情極為平靜:“我今天受的這種苦,我要十倍百倍的討回來,那害我的人,覬覦秘籍的人我更是全不放過。”
“少爺。。。。。。”
田力想說,少爺你若是沉冤得雪就罷了吧,以後好好的過。可他話到嘴邊是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為這對魏雲華來說等同滅族大仇,他如何能平息呢。
於是,他只叫了一聲少爺,便點了點頭。
“田力,其實我的確是責怪你欺騙我的,但是我也責怪自己識人不清,一次不夠居然再犯一次。不過始終不過呂名揚的一步棋而已,我與一顆棋子置氣又是何必。”他低聲說著傷人的話,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田力咬著唇反駁不得,魏雲華又咳嗽了幾聲。
這天似乎越來越冷了。
魏雲華依舊沒有說那日想對田力說的是什麼,只是叨叨絮絮的說了許多在牢中這十日想的東西,將那看開的,看不開的都一一說了出來,極為平靜的說出來。
田力緊閉嘴唇,只聽著魏雲華說。
對方顯然不需要他的回應,只不過壓著太久想說罷了。
說的累了,他便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頭微微一側睡了過去。田力悄悄的走過去,將人的身子放平,然後又是小心的將被子蓋好。
輕聲的嘆上一口氣,盤腿坐在一旁守著他。
魏雲華沒有再趕田力走,也沒有再問呂名揚任何問題。
兩日後,魏雲華被帶上囚車,他們準備進京了。
田力是一定要跟著的,而碧水則被安排守在錦州城中。那一日碧水將趕了幾日縫製的披風披在魏雲華身上,紅著眼睛說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