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自恕只是在說玩笑話,他至今還無法忘記自己妹妹的慘死。他的周圍危險太多,處處隱藏殺機,沈漣長到這麼大從來沒出過這座大宅一步,甚至不知道大海是什麼,他不想自己的孩子也這樣。但是逗貓就不一樣了,他喜歡看羅鎧隱忍無措的表情,那會讓他覺得很有趣、很愉悅。
果然羅鎧俊美的容顏都要被易自恕的這一幅肉麻的說辭弄得扭曲了,他還想義正言辭地拒絕對方的荒謬念頭,但視線投進那深邃的眼眸中時,其中的點點笑意霎時讓他明白自己是被對方戲耍了,剛到嘴邊的話話鋒一轉。
他硬邦邦地道:“隨便你,只要你到時把‘娜莎’給我,和你生個孩子又有什麼難的?”
如果對面是位女性,聽到他這樣混賬的話,恐怕就要一巴掌招呼上去了。易自恕有些哭笑不得,眼眸幽深地撫過羅鎧的唇角:“你這張嘴總是說些掃興的話,真想把它縫起來。”說著他鉗住羅鎧的下顎吻了上去。
他吻得洶湧,不給對方一絲喘息機會,吞噬著彼此口中的津液,像是要叫羅鎧再也無法說出多餘的話一樣。
羅鎧被他吻得全身燥熱,又控制不住地本能回應著他。和一個罪犯這樣接吻、心甘情願的沉淪,無論是哪一個都非常糟糕,但他就是一邊認為自己不可救藥,一邊仍然故我著,一點也不像他的作為。這樣想著,羅鎧的手卻從背後扣住了易自恕的後腦,吻得越發緊密起來。
從開始的萬分排斥到現在的這副樣子,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呢?
好像漸漸的……就拿這隻老鼠毫無辦法了。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他們額頭相貼,就像一對真正的情侶。
羅鎧微微直起身體,手背碰了碰對方的臉頰最後覆在身側的手上,用自己也察覺不到的無奈語氣道:“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既然現在我們是……這樣的關係,那有些事你也該對我坦誠。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斯芬納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他並不在意易自恕有事情瞞著他,這才是正常的,但他在意自己身在局中卻一無所知。
易自恕臉色頃刻變得有些冷,他與羅鎧對視了片刻,靜默中頗為煩躁地轉身走到窗邊,背對著羅鎧從口袋裡抽出一包煙。羅鎧從未見過他抽菸,當煙霧圍繞著那個孤寂的背影時,那種感覺就像幽谷裡的蘭花、深海中的星沙、山林間朦朧的煙雨,讓人無法不被吸引。
就在羅鎧陷入這莫名其妙的綺念中時,忽然被有些低沉沙啞的男聲喚醒。
“女王有四名子女,你有想過將來的儲君是誰嗎?”
女王已經不再年輕,並且近來身體也不怎麼好,但是卻一直沒有確立儲君,可以說給了大眾無限的想象。
“按照順位,應該是二王子,但他血統不純,沒有三王子來的正統。三王子的話,他雖然是王室正統,但不被女王所喜,這些年一直被二王子打壓,支援他的副相一派前陣子也……”被你出賣。
羅鎧留下彼此心知肚明的空白:“不如你告訴我,你覺得將來儲君會是誰?”
青幫到底支援誰,他到現在也沒有參透,照理說副相坎特菲斯先前與青幫合作,那應該是支援三王子的,但是後來易自恕又臨陣倒戈將副相賣了個乾淨,難道現在改支援二王子了?
“你問我呀?”易自恕轉身,懶懶靠在窗邊,答非所問:“我父親是名工程師,母親是全職太太,小的時候,我從來不認為自己和別人有什麼不一樣。我在正常的家庭長大,周圍沒有整天帶著墨鏡的黑衣人,也沒有各種槍支彈藥,那時候我一直以為我的外祖父只是個氣勢威嚴點的外貿商人。直到一顆炸彈……”他視線輕飄飄地落在羅鎧身上,使羅鎧周身泛起一陣冰涼的寒意。
“我原本也該在車上,但那天我生病了只能一個人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