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嫣兒!”徐恪這時才恍然大悟一般,忙將慕容嫣輕輕放到地上。他撓了撓自己的前額,又問道:
“嫣兒,這裡是哪兒?你怎地被一顆樹給夾牢了?那顆榕樹果然是成妖啦?”
“這裡就是我們家圍牆外啊!無病哥哥,我們快走吧,一會兒,我爹爹的人說不定就要追來啦!”慕容嫣話剛說完,忙拉起徐恪的手,就急著要走……
徐恪撿拾起自己的昆吾劍,回劍入鞘,一邊又仔細打量四周的情形。這才發覺此地恰正是那一日,自己逃離天寶閣時,在路上巧遇慕容嫣被困榕樹枝丫之所。
不過,徐恪明明記得那一日,慕容嫣給自己巧施易容之術,又女扮男裝,還只是個醜陋少年的模樣,今日,慕容嫣怎地變成了她原本一副美貌的模樣?還輕衫薄羅、粉裾曳地,如此好看!並且,那一顆榕樹雖然枝幹粗壯、巨大無匹,但亦只是一顆老樹而已,怎地今日卻成了一個榕樹妖?
對著這一處似真似幻之地,徐恪又不禁伸出右手撓了撓自己的額頭,一時陷入了深思之中……
“哎呀!無病哥哥,快走呀!你還愣著幹嘛!”慕容嫣見徐恪徘徊不前,忙催促道。
“這裡……這裡真的就是天寶閣?你……你真的就是嫣兒?”徐恪將信將疑道。若說他相信,他自己也知道這裡定然又是一處幻境。但若說他不信,他見慕容嫣舉止模樣、言語神情竟都與真人無二,這與第一層閣之時,水月老人假作李君羨大為不同,是以他又寧願相信是真。
只因他自覺已有太
久未見著他的嫣兒了。在徐恪的心中,先前水月層樓中六個多月的“光陰”,雖然是幻境,卻依然是那般真實。
如今乍見自己朝思夜想的嫣兒,焉能不欣喜莫名?
“無病哥哥,你怎麼啦?連嫣兒你都不認識了嗎?”慕容嫣傷心道,說話之時,臉容中立時便已流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女孩子的臉當真是說變就變,徐恪若再不急著出言安慰,立時便會有一場“海棠春雨”要脈脈而出。
“咳!哪能呢?你自然就是我的嫣兒妹妹了!走,愚兄這就帶你離開……”徐恪忙回道。
“好!”慕容嫣破涕為笑道。
走了幾步,徐恪又問道:“嫣兒,咱們這是要去哪裡?”
“無病哥哥,你想去哪兒?”慕容嫣卻反問道。
“我想去哪兒呢?”徐恪不禁暗自想著,依照當日的情景,他接下去會找來一輛牛車,載著他與“小嚴”兩人回到了客棧,然後,卻聽到二弟朱無能已被歸老大給帶走,再然後,就會於次晨被一夥客人驚醒,他帶著“小嚴”風急火燎地逃出長安城,最後陰差陽錯地進了玉山……
“不如,我們去玉山吧?”徐恪隨即答道。在他心裡,他與慕容嫣在玉山雨廬中的數十個日日夜夜,是他記憶中永久的珍藏,若上蒼能給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他情願此生與他的嫣兒就此終老山中。
“好啊!那我們就去玉山吧!不過,無病哥哥,玉山在哪裡?那兒好不好玩呀?”慕容嫣雀躍道,臉上已掛滿了無邪的笑容。
“玉山啊,那是一個我再也不想離開的地方……”徐恪嘆道。
兩人沿著長安城大道,一路向東而行,漸漸地,城門就在眼前。
徐恪走近再看,卻見那“城門”不是門,而是一面巨大的古鏡。
“嫣兒,小心!”徐恪伸出手呼道,只見慕容嫣翩然的身影,卻已然跨鏡而過,去向了另一個世界。
“果然還是一場幻境啊!”徐恪搖了搖頭,也跟著跨入了鏡子當中……
過了鏡子之後,徐恪再抬眼打量四周,果不其然,他又回到了神王閣之第二層閣,矗立在他面前的,正是那一面刻滿了文字的古鏡。
“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