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又往前遞了一步……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徐恪被怡清持劍一嚇,便忍不住扯了一個謊。事實上,他此時至少已認識了十七公主李琪,而且,李琪對他還頗有好感。
“哈哈哈……”怡清忽然捧腹大笑道:“你個書呆子,我嚇你的!你這把昆吾劍,我收下啦!看在你賠劍的份上,本姑娘原諒你啦!”
怡清話音剛落,便提氣一躍,人已在屋頂之上。她腳步虛點,白色的身影便如御風而行,翩翩而飛,瞬間已在數十丈之外。遠遠看去,她衣袂飄飛,姿影曼妙,宛若仙人踏雲一般,煞是好看……
“怡清姑娘,先別急著走!我還沒請你去摘星樓呢!”徐恪也跟著提氣一躍,居然也跳到了屋頂之上。他急忙快步跟上,卻見怡清飄然若仙的身影,已經穿過了一道巨大的銅鏡,消失不見。
“看來,怡清的夢,就做到了這裡……”徐恪嘆了一口氣,也跟著穿過了屋頂上的銅鏡,不出所料,他又回到了鏡花樓中。
矗立於古鏡之前,徐恪兀自回思著怡清的夢境,只覺心中又愧又悔。他暗自尋思,難道怡清當夜真的是如此艱辛地將自己馱出了玉山山谷麼?果真如此的
話,自己斫斷對方寶劍,言語還這般輕慢無禮,委實是做得太過分了。
這時,鏡花娘娘已悄然現身於徐恪之後,她恍似看穿了徐恪心中所思,笑道:“夢者,心之所化也,夢境亦是心境,凡人夢中所歷,皆有所出,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
徐恪聽的似懂非懂,大抵應是怡清所作的夢都是來源於真實的往事之意。他又輕聲問道:“請問鏡花娘娘,怡清姑娘的夢,原本就是這樣的麼?”
“呵呵呵,當然不是嘍!”鏡花娘娘玉手搓揉著鏡面,微笑著說道:“她原本的夢裡,在玉山山谷中,由於你身子太沉,她腳下一個打滑,你竟將她壓倒在了一堆淤泥裡……”
徐恪不禁暗自苦笑道:“我有這麼沉麼?”
鏡花娘娘又道:“後來,在你的徐府,你非但將怡清的長劍打斷,還對她一頓破口大罵,直把她罵哭為止。她又氣又恨又傷心,在那個夢裡,她是哭醒的……”
徐恪又忍不住撓了撓了自己的額頭,苦笑道:“我有那麼不堪嗎?”
鏡花娘娘淡然道:“所謂夢境,皆是心之倒影,興許在她心目中,你就是這麼不堪呢?”
“好吧……難怪……”徐恪回思往事,對於自己趕赴梅雪齋求助,卻遭到怡清冷遇的經歷,總算知曉其大概。
“敢問鏡花娘娘,我該如何才能更上層樓?”徐恪面朝鏡花娘娘,躬身行禮,懇切問道。
“這世上,每個人,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更上層樓。然而,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這不過就是一場美夢而已。你就在這裡做做夢,不也是挺好麼?又何必定要更上一層呢?”鏡花娘娘縹緲而悠遠的聲音傳來,她話還未說完,人便已經消失不見。
沒辦法,徐恪上前,再次摁下了“戊”與“戌”兩個方形字塊,在古鏡的陣陣輕顫中,徐恪又走入了鏡中的世界……
“滴滴打、打打滴……”徐恪剛剛跨進了鏡中的世界,便聽到了一陣陣嗩吶笙簫之聲,場面熱鬧異常。徐恪打量四周,恰正是徐府的後院。此時,整個徐府到處張燈掛彩,滿堂紅綾綵緞,前廳與後院中擺滿了酒席,座上已坐滿了賀客。前廳正中更是用大幅紅綢,對襟懸掛者一個巨大的“喜”字。
“是誰在我家辦喜事呀?”徐恪心中納悶道。
他此時找不見新郎新娘,只得隨意拉了一個僕從問道:“這裡嗩吶喧天的,到底在做什麼呀?”
僕從忙道:“老爺,今日不是您娶親麼?怎地還在這裡?”
“什麼!我娶親?”徐恪用力撓了撓自己的額頭,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