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我南宮兄就算在這條乙丑八線命輪中,也逃不脫墮入魔道的命運?難道說,人之命運,真的是早已註定無法更改?難道說,南宮兄最後竟也會……?!”徐恪聯想到此時南宮不語所遇到的無比艱險的困境,心裡越想越是心驚,越想越是後怕。他委實不願看到自己的好友,在這一條命輪裡也會出現與那條命輪同樣慘烈的結局。
徐恪腳下運勁,越奔越疾,孰料,那座被白無命戲稱為“花果山”的山峰,明明已在眼前,待得他往前急奔了長時,卻還是相距有一段路程,無論他怎樣發力,卻總是走不到山峰之下。
忽然,遠遠地,徐恪見一個頎長而朗潤的身影,正負手站立於一座橋邊,似是在專程等他到來。
“師兄!”徐恪一見那人,立時欣然呼道。
那人正是趙王李義。李義見了徐恪,便招手讓他在橋欄邊與自己相對而坐,不等徐恪開口,就問道:
“你這趟來,是不是想求師傅幫人治病?”
“正是!”徐恪點頭道。
“你想要救南宮不語?”李義又問。
徐恪再次點了點頭,面露欣喜之色。他心想師傅既已知我心意,想必他老人家已有解救南宮兄的法子。
孰料,李義旋即搖頭道:
“晚了,南宮不語被毛嬌嬌‘魔功附體’之疾,若是在四個時辰之內,師傅當能設法為其散去魔功,可如今,時辰已然過去,魔功已深入南宮之心脈肺腑,與他合為一體,再無散去之可能……”
徐恪頓時起身,臉上變色,惶急求懇道:
“師兄,煩請你帶我去見一見師傅,他老人家有通天之能,必定有解救南宮兄的辦法!”
李義依舊是不斷地搖頭,他嘆了一口氣,帶著無奈的神情言道:
“師傅命我在此相候,便是讓我轉達師傅的歉意,對於你那位‘南宮兄’的病,師傅委實已是愛莫能助!”
徐恪急得在橋上來回走了好幾圈,最後,拉著李義的手臂,眼中神色已近乎絕望,他再次問道:
“師兄,我南宮兄的病,真的連師傅他老人家也治不好了麼?”
李義決然地點了點頭,這一份神情已徹底斷絕了徐恪心中僅存的最後一點希望,他依舊還是淡然言道:
“南宮不語已經病入膏肓,師傅雖有些道術神通,但畢竟不是天上的神仙,真的治不好他的病!”
徐恪望向不遠處的那座“花果山”,山峰雖不甚高,卻也有巍峨之勢,山體猶如近在遲尺,卻彷彿又是那麼遙遠。他心知白無命既不肯在自己面前現身,則必是不願允自己所求。無論如何,想要靠白無命解救南宮不語的希望,已然是徹底斷絕了。
徐恪望著橋欄下悠悠流淌的河水,彷彿河水帶走的,便是南宮不語全部的性命和希望。他心中既急又愧,不由得一掌擊在橋欄之上,悲憤道:
“南宮兄,都怪愚弟我未能及早查知你的病情,倘若我能早些帶你來這裡,你或許還能有救!”
事實上,徐恪得知毛嬌嬌的死訊之時,已是南宮殺死毛嬌嬌的第二日,他在那一日上午還跑到南宮不語的面前大聲斥責了對方一通,當時他並未見南宮有絲毫之病態,等到後來他知曉南宮不語已被毛嬌嬌“魔功附體”之時,早已在四個時辰之外,且教他如何去“及早查知南宮的病情”?
李義走到徐恪身邊,輕輕拍了拍徐恪的肩膀,安慰道:
“師弟,你也不必太過難受,凡人生死,自有天命,這不是你所能改變得了的……”
“是麼?……”徐恪轉頭盯著李義的雙眼,直盯得李義不禁略略低頭。徐恪忽而一拍自己的腦門,道:“不對!依照李觀主的意思,長安城中還是有一個人……”
他立時又想起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