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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面露惶恐

起飲酒的徐恪也難免要受到連累。然而,今日皇帝非但極其冷靜,且話裡話外對自己都透著不滿。

不過,李祀話已出口,便再無回頭路可走,他只得硬著頭皮,繼續為自己辯解道:

“稟父皇,李君羨與父皇一樣,同為太宗爺之後,他乃高宗之弟、蜀王一脈,若論輩分而言,李君羨還能與父皇排得上同一輩。此人明知自己乃是太宗爺之後,身具皇家血脈,又與父皇排在同輩,竟還這般不知廉恥,將自己刻意弄得跟乞丐一般,終日混跡於京城中的街市巷陌,在百姓面前公然出乖賣醜,這難道不是對父皇心懷怨恨,存心羞辱朝廷、羞辱父皇麼?”

“李君羨與朕竟還排在同一輩?祀兒,你怎地對君羨之事如此清楚?”

“父皇……”聽到皇帝第三次反問,李祀心下已稍稍有些慌亂了,他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對自己這一番長篇大論渾然不見,卻獨獨留意起了李君羨的輩分。若論輩分而言,自己還當叫李君羨一聲“叔叔”,身為侄輩如此編排自己的叔叔自然大為不當。他不禁面露窘色,有些急促地稟道:

“李君羨昔年也是我大乾一員名將,多次在邊疆重創蕭軍,他的事……兒臣在坊間閭巷也曾聽聞一些……兒臣覺得……父皇已饒了李君羨的死罪,他非但不知感恩,還……還到處以乞丐之身丟人現眼,今日又在摘星樓上……公然大唱反詞!這個……”

“好了!”李重盛打斷了李祀的話,有些不耐煩道:“你還有別的事麼?”

“兒臣沒別的事了。”

“朕乏了,你先退下吧!”

“父皇保重龍體,兒臣告退!”

李祀躬身行禮之後,慌忙轉身,快步退出了殿外。

只是,李祀一直走到了含元殿外的步道上,依舊想不通,何以今日父皇對自己的陳奏聽而不聞,卻一連三次反問,語氣還如此冷峻,顯然是對自己所言不太相信。

這個……沒道理呀!

若說父皇心懷寬廣,他去年只為有人密告李君羨曾與太子同飲一事,便將李君羨貶為平民,還要將其當眾問斬。

李君羨反與不反,父皇豈能不知?之所以要將李君羨問罪,無非心中多疑罷了,哪裡見得他有半點寬廣之心胸?

若說父皇不信任自己,之前父皇豈會對自己一向言聽計從,還特賜自己七珠親王之位,六部之中給了他兩部實權,如此榮寵堪稱朝中無兩,就連滿朝文武,有多少人都將自己視作未來之儲君人選?

李祀正百思不得其解中,忽見魏王李縝已迎面向他走來。

“吆!四哥來啦!”李祀忙拱手為禮,笑著道。

李縝咳嗽了兩聲,道:“八弟,這麼巧,你也來見父皇?”

李祀回道:“四哥,我剛剛已見過父皇,眼下父皇身子睏乏,正要回寢宮歇息呢!”

李縝隨即問道:“八弟,你見父皇所為何事?”

李祀卻反問道:“四哥,我聽你咳了好幾聲,怎麼……這幾日受了風寒?”

李縝又是幾聲輕咳,搖了搖頭,道:“三天前去戶部核算賑災銀兩,回府晚了一些,路上受了陣風,第二天就咳上了。”

李祀忙上前拍了拍李縝的後背,關切道:“四哥,你可要保重身體呀!核算錢銀這些小事,你交給下邊人不就行了,何須四哥親自出馬?”

“咳咳咳!不礙事,不礙事!”李縝連連擺手,一邊咳,一邊說道:“我這身子骨一向都是如此,受不得風,也禁不住寒,動不動就要咳上一陣,習慣了……”

“四哥已受了風寒,還要急著進宮面見父皇,四哥是有什麼要緊事麼?”李祀小心翼翼地問道。

“八弟,你還沒說,你見父皇是為了何事?”李縝以手背掩住口鼻,一副想咳嗽又努力忍住不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