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開口說道:
“你就是徐恪?”
“大膽!”管塘沉聲喝道:“千戶大人的名諱,是你這老兒能胡亂說的?!”
徐恪忙一擺手,不讓管塘說話,卻朝圓臉老者回道:
“在下正是徐恪。”
“你知道我是誰麼?”圓臉老者朝徐恪笑了笑。
徐恪搖了搖頭,又問身邊的管塘,管塘也是一臉茫然。
這時,身後趕來的舒恨天,卻忽然出聲,“吆!今夜裡是什麼風,竟把你們三位給吹來啦!”
“無病老弟……”舒恨天手指前面的三位黑袍老者,朝徐恪言道:“本書仙大人給你引見啊!你身前的這位,名頭可了不得!乃是天下第一大派少山的掌門人,名叫‘了空’!他後面高個子的那位叫‘了凡’,是少山監察院的長老,也是了空的大師兄。個子不高的那位叫‘了因’,是少山藏書院的長老,是了空的四師弟。”
見舒恨天現身,了空冷笑一聲,點了點頭,算是致意,身後的了凡與了因俱睜開雙眼,上前了一步。
聽聞是少山派的掌門在此,管塘立時臉色大變,他忙朝身後打了一個呼哨,二十名護衛俱奔到前方,各個手執兵器,對三位老者成包圍之勢,凝神戒備。
那面色和藹的圓臉老者,正是少山派掌門了空,他身後左側身形高大之人,是他大師兄了凡,右側身形略瘦者,是他四師弟了因。今夜了空與了凡、了因一同前來,風雨之中特意守候在此,其意便是為了徐恪。
此刻,了空見欽差護衛盡皆在此,一個個手持長刀,好似都要猛撲上來,不由地仰天長笑,笑聲穿過重重雨線,直震得周圍樹葉都撲簌簌掉落:
“今夜我少山只殺徐恪一人,與他人無關,爾等若此刻退下,可留得命在!”
“你們要殺我?”徐恪問道。
了空又上前一步,依然笑著問道:“請問這位徐大人,孫勳是你殺的嗎?落霜是你殺的嗎?”
見徐恪不說話,了空接著道:
“他們都是我少山內門弟子,卻都已死在你劍下,你殺了我門中兩位弟子,今夜我少山找你來抵命,該也不該?”
徐恪冷冷一笑,心道豈止是孫勳與落霜,方文昭也是我二弟所殺,你們少山門下,盡出些不肖歹人,我替你們清理門戶又何妨?
想到此處,徐恪不禁胸中豪氣頓生,他躍下馬來,朝了空上前一步,朗聲回道:“不錯,孫勳與落霜,均是死在徐某劍下,你們今夜來找我尋仇,原是應該!”
了空從背後掣出一根鐵棍,左掌前伸,取一個“韋陀獻杵”勢,沉聲道:
“徐大人,出招吧!”
旁邊的管塘早已按捺不住,他取出自己的一雙鑌鐵大錘,從馬背上騰身而起,直朝了空撲來。
“我管你是哪座山的掌門,今夜你敢夜襲欽差,就是找死!”
了空尚未接招,身後的了凡揮出一根鐵棍,已然迎了上去。
見兩方已然動上了手,舒恨天自不再多話,他短臂一揮,旁邊的二十名護衛,盡皆發一聲喊,朝右側的了因殺了過去,而舒恨天卻取出自己一對短刀,加入了管塘與了凡的戰團。
舒恨天畢竟江湖閱歷極其豐富,早年他遊歷天下名山,亦曾入少山拜會掌門與眾位長老,深知少山“了”字輩中諸人,以了凡、了空功夫最高,若以管塘一人,勢必不是了凡對手。
旁邊眾人都已動手,獨獨是中間的徐恪與了空,卻各自凝視著對方,均一動不動。
徐恪手持長劍,了空拿著鐵棍,兩人相距只有一丈,徐恪已清楚看到,雨滴擊打在了空眉宇之間時,竟倏然化作了一團水汽……
那是一種極強的內功,已然到了收發自如時才有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