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噬魂散’啊!咳!……沒想到,這世間竟有如此歹毒的人物!……”徐恪向著屠青青問道:“李兄,你可知這‘七日噬魂散’究竟是何人所制?此人為何要費盡心機研製出如此一種聞所未聞、匪夷所思又歹毒至極的毒藥?”
屠青青道:“此毒乃蜀中康門鎮派之毒,那製毒之人自然是他門中之人了。傳聞那康門中有一屆掌門,已不知其名姓為何,然此人才智之聰穎、心性之歹毒當真可稱得上是世間少有。那掌門有一小妾,長得貌美如花偏生又不肯安分守己,趁著掌門外出忙碌之時,暗地裡竟與門下一位青年弟子私通款曲。此事被掌門發現後,那掌門初時竟全當不知,任憑其小妾與弟子為所欲為。過了數月之後,掌門已將毒藥製成,這才將偷情的兩人雙雙抓獲。那位掌門人先是當著小妾的面,將與其偷情的青年弟子活活折磨致死,其後,便親手給小妾喂服下了毒藥,親眼看著小妾在七日內受盡苦楚,死後又慢慢化作了一具能行走的殭屍……”
說著話,屠青青忽然就雙眼直勾勾地望向徐恪,彷彿徐恪就是康門中那位不聽話的小妾,中了“七日噬魂散”之毒後,慢慢地就要變成一具毫無人性的殭屍,那眼光攝人心魄,直看得徐恪心裡頭一陣發慌,急忙轉過頭去望向湖面。
屠青青繼續幽幽說道:“也不知那康家掌門到最後是否稱心如意?當他看著自己曾經心愛的姑娘化作了一具殭屍之後,興許他依然將小妾留在了房中,日日與之作伴也未可知呢!”
徐恪卻連連搖頭道:“我覺得那位掌門人心中想必會生出一絲悔意,無論如何,那位姑娘畢竟曾是他心愛之人,她雖然背叛了掌門,然也罪不至死,就算掌門要賜她一死,又何苦還要鎖住她魂魄不令其魂歸幽冥!看來,那個蜀中康門真的不是什麼好門好派,一派掌門之尊竟是如此心胸狹隘、歹毒至極之人……”
屠青青笑了笑,“蜀中康門原本就是以暗器和用毒為專長的一個門派,數百年來,此門派能屹立於江湖不倒,且被列為天下四門之一,靠的就是毒藥厲害,若這掌門人心思不夠歹毒,又如何做得那康門的掌門?”
徐恪聽罷,不禁嘆息一聲,默然良久。
他心中忽又想起,去年大約此時,自己與二弟、三弟在太湖捉妖大會上,便曾親眼所見,那蜀中康門的大少康有為以一條亮銀流星錘大戰少山掌門首徒落陽,初時落陽已穩佔上風,孰料打到後來戰局猝變,康有為突施暗器,竟讓落陽避無可避猝然中招,而康有為暗器上所喂之毒,當時曾聽那康家大少親口所言,就是那“七日噬魂散”!
徐恪心下不由地暗自嘆道:“這‘七日噬魂散’毒性如此厲害,當晚若非有三弟上臺相救,那少山掌門首徒落陽,在七日之後豈不是要變作一具毫無意識情感的殭屍?想不到那康家大少與落陽素無冤仇,一上來便使上如此歹毒的毒藥!這康門究竟是個什麼樣的門派?難道這康門中人一個個竟都是如此歹毒?!”
“咳!三弟呀三弟,你此刻究竟人在何方呢?”
……
……
屠青青見徐恪默然不語,臉上仍有憂戚疑慮之狀,忍不住問道:
“賢弟還是覺得……吳文龍之死並非是中了那‘七日噬魂散’之毒?”
“唔……?”徐恪急忙從憂思繾綣的情緒中抽離回來,“吳文龍之死麼,這樣看來,倒也與‘七日噬魂散’中毒之狀極其相似,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徐恪依舊有些不解道:“那‘七日噬魂散’一旦令人中毒,不是要苦熬整整七日,令中毒者受盡人間苦楚,才得斷氣而死麼?而吳文龍若是六月初十中毒的話,六月十一清晨便被人發現了屍體,怎地沒有活夠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