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頭又低下了,眼睛眨的越來越頻繁,直到最終不得不閉上眼,我看到了,可我又是多麼難過的拒絕,多年來父親的第一次毫不過分的要求。
世間的事有太多是不得一點,若都順了命又哪裡至於營造今天這氣氛?
月亮已是很圓,
月圓啊!是你的過,你可曾想過這世上還有一隊天涯的人是見不得你的。
留下的不知是傷悲,
可怕的是什麼也沒留下。
是誰在苦苦哀求今夜與一年前,兩年前,三年前不同?
是誰始終無法擺脫命運的捉弄?
慾望與理想掙扎不休,無聊的人卻擁有太多。
時間不可能停留在這個季節。
你們,
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太陽 換成月亮;
你們,
卻仍在那麼徘徊。
憤怒,誰又可以講?有什麼共同的對白?
又有誰有資格評論?
你啊!
只知道圓,卻沒想過自己已上演殘忍結局。
時間?怎樣在滿盈的目光中變幻花樣?
父親仍盯著自己的酒杯,還要喝已被我奪下。“吃放”同時給父親夾菜。
“其實,只要能相聚又何必在乎是哪一天呢?相逢的日子裡便是節日”我安慰父親,更像是給自己找的藉口。
父親臉色漲紅,也不再嚴肅而開始傻笑“我不知道你現在學習的咋樣,我也不問,怕你想的太多……增加的壓力“
我的壓力?我時刻不都是在痛苦中喘息?這些,父親能感受的。他又說“你也不必太強求自己,學的好賴都無所謂的,有個好身體,好心情就足夠了。“
父親舉杯示意與我乾杯,我注視他滿是龜裂的手沒有聽清他說什麼。這是雙什麼樣的手?誰能對他視而不見呢?不強求自己,又怎麼能將父親帶出這個時間?
我拼命地抑制著自己的難過,我不怕努力,只是懊惱現今已無可救藥的學習成績,不能帶給我微茫的未來希望之光。
“你會老的”我哭得喊出來。
彷彿裡面的空曠之地,我寒冷的沒有一絲遮掩,*裸的暴露在空氣之中,伴著巨大悲傷匯聚成勢不可擋的淚,落下。
男人的淚總是與女人不同的!
父親咧著嘴,不安慰我到那一天我會消失,絕不拖累你……“
我曾對他的這席話不以為真,而今,故事裡的主角才真正懂得。淚,一滴,一滴,泛進心裡快要將它淹死。我想象不到真的有一天父親因為我的無能而這樣消失,我還能繼續認真的生活嗎?
我把餘下的不多的酒喝完了,想要溺醉,藉以逃避這個該死的世界。
“明天,你要到哪裡去?”父親問。
“天涯”
他笑了。“快愛吃菜吧”
,“
10。聶臻
覆蓋整座城市的霧還沒有退去,兩排高挺得楊樹嵌合到朦朧中,左右兩旁白色一片,看不見陽光,路左旁的居民樓上微亮的燈光,右邊是撒滿粉塵的隔著鐵柵欄的操場。在路的盡頭傳來清晨汽車的孤鳴。
我和他正往外面走,我並不急於走,想這時的醫院還沒有開門,從這裡到醫院有四十分鐘的步程,也許中途會攔一趟計程車。
“我們起的太早了”我說。
“嗯,天氣很冷”她說
……
“這算是我們的代價嗎”她又問。
“不知道,也許吧”我觀察他的表情,沒有喜悅可言。
我們走的很慢,不知是她,還是我有意這樣。天很冷,我卻不敢再伸手抱她,我走在他左手邊,此時她正向右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