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佳月重複了句:“果果,果果,真不錯。”說著探身過去握了握果果揮舞的小手,又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青色的石雕放在果果身邊。
“那天說回來送過來,後來有事耽擱了,再回頭找那塊石頭就找不到了。我就這些日子重新雕了一塊送給果果了。”孫佳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秦小雨拿起石雕仔細看了幾眼,孫佳月雕的一隻鳳凰,整體來說還是比較細膩逼真的,連羽毛的形態細節都照顧到了,但是因為手法不夠嫻熟和腕力達不到,顯得略有點兒生硬,不由心裡感嘆,在石頭上雕刻,最重要的細節,因為普通人的腕力和技巧原因,所以細節處理的很模糊,不像後來有電鑽電磨比較方便。能雕到這個程度已經很厲害了。
李彩虹也湊過去看了幾眼,感嘆道:“孫老師,你這個手藝真厲害啊。”
孫佳月笑了笑說道:“我這個還不行,哪天我把我爺爺雕的東西拿給你們看,跟真的一樣,要是我爺爺雕這個鳳凰,能把羽毛上一根根的細毛都雕出來,還有眼睛這裡,我爺爺雕的跟活的一樣。”
秦小雨想了想問道:“你爺爺現在還雕東西嗎?”
孫佳月笑著說:“偶爾還雕啊,我爺爺都八十多了,但是眼沒花,就是耳朵有些背,精神還好著呢。”
秦小雨想學這門手藝,又知道這種向來屬於是家傳手藝,不外傳的,想了想還是沒有唐突的問出口。
李彩虹對這個不懂,也沒有多少興趣,轉身去抱小果果,抱起孩子晃了兩下說道:“前段日子,有天晚上你們家果果怎麼了,哭成那樣?”
“不知道,可能是小兒夜哭吧。”秦小雨也沒有多說,畢竟和鄰居們不是特別熟,東家長李家短的是非還是少說的好。
李彩虹沒吱聲,抱著果果在客廳轉了一圈,小聲說道:“你們家果果是不是被樓上兩口子吵架嚇到了?我聽他們對門的賈小鳳說,那天晚上羅組長可是找了上去,賈小鳳說她趴門邊聽見王鶴還衝著羅組長喊救命呢。”
秦小雨解釋說道:“羅湛也只是上去讓他們注意點,畢竟大晚上的,影響不好。”
李彩虹撇嘴:“他們兩口子可真是能裝啊,我瞅著董春江也不是什麼好人,每次出門裝著兩人關係挺好的樣子,賈小鳳說她後來從門縫裡看見,那個王鶴的衣服都被扯爛完了,就那麼光著跑出來找羅組長喊救命。”
秦小雨聽了有些生氣,又不好發作笑了下說道:“那是人家兩口子都事,咱們也不好多說。”
孫佳月一直沒有吱聲,這會兒才附和了句:“個人的生活個人過,是苦是甜個人知道,別人又怎麼能懂。”
秦小雨看了看孫佳月,知道這個話題戳痛她的心了,也沒再說話。
李彩虹卻沒有意識到,抱著果果逗了逗她的小臉蛋兒笑著說:“我那天跟我們家老黎說,像這種日子還不如離婚呢,天天跟住在一個屋裡的仇人一樣,活著有什麼勁兒。”
孫佳月古怪的看了李彩虹一眼:“自古以來都是勸和不勸分的,你這樣說是不對的。”
李彩虹抱著果果往沙發上一坐,一副要和孫佳月好好掰扯掰扯的模樣:“那也要看什麼事啊,都打成這樣了,為啥還要過下去,如果我家黎松偉幹打我,我立馬抱著回孃家不跟他過了。”
孫佳月不服氣:“現在你找找,有幾家兩口子不打架的,一打架就離婚,那社會還不亂套了。”
秦小雨有些驚訝孫佳月的想法,思想竟然這麼陳腐。
李彩虹樂著說:“打架是打架,也不能像樓上那樣,像有殺父之仇一樣的打吧。”
孫佳月這次沒有吱聲,這會兒十有七八的婚姻是介紹的,沒有所謂的感情不感情,都是跟搭夥過日子一樣,時間久了也就那麼過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