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任何東西,都是硬拼湊上去的。
柏罹紀卻無心關心這個,他強抑制住自己心中的好奇,用仍舊很有威嚴的聲音問:“織夢?”
“是,織夢。我用了六十年的時間鑽研織夢,終於在六十年後的今天,把它研究出來。我會織夢,能輕而易舉的進入每個人的夢境,給予他各種各樣的夢境。尊敬的王,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但是我相信憑藉織夢,天底下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織夢!
柏罹紀沒有說話。他心裡暗暗責怪王后的糊塗。這實在是太荒唐了。他需要的是一個強大的魔法師,來取代施夷慶的地位,好為他完成想要完成的事,結果皇后給他推薦的魔法師,卻只是一個織夢師而已。
年輕的魔法師冷笑著。魔法師的年齡,是很長久很長久的。不到一百歲的魔法師,確實是很年輕很年輕了。
她彷彿看透了柏罹紀的心思一樣,說:“陛下,您心裡現在還纏繞著什麼心結,您不妨告訴我。也許,我可以幫您辦到也說不定。”
柏罹紀本來想立刻打魔法師走。但是聽到她這麼說,心裡一動,旋即就想:就是讓她試試,想來也沒有壞處。於是就點頭答應了。
柏罹紀說:“我現在唯一的心結,就是想確定天驕大學的柏修狐,是不是我的侄子。你也知道我們妖異界的規矩,是不能傷害人類的。”
魔法師微微一笑,眼珠裡露出一抹怪異的微藍。她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飛快的從身上取出了一隻梭子,一把梳子,一把剪刀,還有一個風車模樣的滑輪機器。
“這是我的織夢機。我研究了很多年才研究出來的。”魔法師說著,就用銀光鋥亮的剪刀,飛快的從頭上剪下一尺長的白。然後,她把那白用梳子梳理整齊,塞進織夢機中,擺動梭子,開始把長編織。
“一般的織夢師,是需要對方身上的一,一滴血,一滴淚,才可以織夢的。但是我不用。我只要知道對方是誰,就可以把夢植入到他的腦海中。”年輕的魔法師說起這個,話語中不無得意。
柏罹紀微微點頭,表示對她的讚歎。
過了兩分鐘,白上忽然像放電影一樣,出現了一個螢幕。魔法師說:“尊敬的王,您現在有什麼夢境,需要植入到您侄子的腦海中,您可以說出來了。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會變成夢境,進入到您侄子的夢中。請您說的時候,用第三者的語氣說,不要暴露您的身份。”
柏罹紀微微一怔,旋即說:“當初,柏修狐的父親柏元紀,繼承了王位,成為柏國的王。而他的兄弟柏罹紀,只是一個平常的臣民。柏罹紀擁有雄才偉略,怎麼會臣服在自己懦弱無能的兄長之下呢?於是,他動正義的政變,殺死了柏元紀,還有他的妻子青黎,囚禁了柏修狐,自己成為柏國至高無上的王”柏罹紀慢慢訴說著前塵往事,讓他感到驚異不已的是,他說的每句話,都會在斑斑白上變成映象,像放電影一樣呈現。
最讓他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隨著他說的話語,出現的那些幻境,都是當初實實在在生過的,分毫不差。
梭子飛快的在織夢師手中轉動著,白環繞著織夢機,把映象一點一點織出來。
等到柏罹紀說完後,織夢師停止了手中轉動的梭子。她對柏王說:“偉大的陛下,現在我編織好的這些夢,會慢慢進入到柏修狐的腦海。我想現在我們應該做的是趕到凡間,看看柏修狐是不是你的侄子。要是他是真正的狐王子,我相信做了這樣的噩夢,他不會沒有任何反應的。”
“好。”柏王答應著。織夢師從她的魔法口袋裡取出一匹白編織的布匹,坐上去,和柏罹紀一起進入凡間。
除了織夢,眼前的魔法師道行果然很淺,她甚至連最基本的移形都沒有學會,要藉助布匹才能飛行。
現在是上課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