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怎麼了?”
“你病了。但是別怕,很快就會好的。”他的眉眼是那麼的溫柔,笑容又是那麼的鎮定,彷彿只要有他在,就不用懼怕任何痛苦。於是,姜沉魚得到保證後,閉上眼睛再次沉沉睡去,而這一回,噩夢消失了。
她再次醒來時,陽光明媚,江晚衣已不在榻前,只有懷瑾歡喜的放下手裡的盒子,湊過來道:“小姐,你醒了?覺得好些了嗎?”
姜沉魚擁被慢慢坐起,“我的頭還是很疼。”
“小姐的燒剛退,頭還會有點沉,侯爺給開了方子,現正在煎著呢,過會就好。”懷瑾取來枕頭墊在她腰後。
“師兄呢?”
“小姐一病三日,侯爺這幾天一直在照顧小姐,都沒好好歇過,剛才宮裡來人,把他喚走了。”
姜沉魚心中歉然,自己果然又添麻煩了。明明知道每人身負重任都不輕鬆,尤其是江晚衣作為大夫最是操勞,卻偏偏在這種時候病倒給他添亂。當時跳下湖只圖一時痛快,如今卻害了自己不說,還拖累了別人。
懷瑾見她神色不佳,自是猜到幾分,忙轉移話題道:“不過小姐真是好有面子,聽聞你病了,這禮物可就跟開倉的糧一樣源源不斷的送來了。”
姜沉魚抬頭,果然見外頭的桌椅牆角都堆滿了禮盒。
懷瑾笑道:“其中當然以宜王陛下送來的禮物最多,侯爺說光他送的就夠開個小藥鋪了。而程國的三位皇子也都送了珍貴補品來。不過,最最奇怪的是,燕王竟然也送了禮物,但他的禮物卻與別人不同,小姐看看?”說著,取過其中一隻小匣子,開啟給她看。
匣子裡放著幾張紙。姜沉魚拿起翻看,原來是首曲譜,第一張紙上寫著“普庵咒”三字,下注小字一行:“藥堪醫身,曲可治心。內外明澈,淨無瑕歲。”
字型歪歪扭扭,似是初學者所寫,而且墨跡猶新,一看就是剛寫上不久的,心字被壓花了一點,穢字也寫錯了,寫成了歲。
姜沉魚忍不住莞爾:“是燕王的小廝送來的麼?”
“就是那日小姐病倒時跟小姐說話的那個,他叫如意。燕王身邊共有兩個小公公,一個他,另有一個叫吉祥。”
不消說,這譜上的字肯定是那個不學無術的如意寫的了。這個燕王倒有趣,送琴送曲,都自己並不出面,只叫個活寶出來丟人現眼,真不知是故意為之,還是太過縱容。
一笑過後,姜沉魚看著滿屋子的盒子道:“其他還有什麼人送的?”
“雜七雜八什麼都有,有程國的官員,有跟咱們一起來的使臣……”
“你可曾每個都開啟驗收過?”
懷瑾取過個小冊子,呈到她面前:“我把禮單和送禮者的名字都記錄下來了。”
姜沉魚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當初之所以選擇帶懷瑾而不帶握瑜,就是因為懷瑾做事穩重細心,很多事情不需她多吩咐,就會自覺做好。她接了冊子慢慢翻看,目光從一行行名字上掠過,心中沉吟。
宜王送禮她不意外,頤非送禮她也不意外,但是涵祁的禮就有點牽強了,自己不過是程國一名使者,就算有點地位,也不至於重要到讓所有人都紛紛送禮的地步吧?涵祁為什麼送藥給她?是謝她當日碼頭跟著他走而沒有跟著頤非走麼?想不明白。
至於麟素更牽強,如果說自己和涵祁還有點交集,但是跟這位大皇子可是半點關係都沒有啊,他為什麼也送禮?
此外還有一些程國的官員,他們是見諸位殿下陛下的都送,所以跟風?還是另有原因?
姜沉魚一邊想著,一邊瀏覽,目光忽然在某個名字上滯住了。
她沉默片刻,轉頭問道:“師兄有沒有說我的病什麼時候好?”
“啊,侯爺只說要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