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透,不再脆挺,軟塌塌的垂了下來。
“真……是個……裝模作樣的傢伙……”薛採低聲喃喃。明明之前一直在寫字,最後卻給他一張白紙,果然,要論故弄玄虛、裝模作樣,當世再無人可及姬嬰。
趁著四下一片紊亂,薛採將紙揉成一團放入袖中,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轉身鑽入雨簾,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而與此同一時刻,西院中對峙的兩個人彼此靜靜地坐著,誰也沒有先說話。
直到一人急急拍門而入,慌張道:“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杜鵑微微擰眉:“什麼事?”
“東院著火,城主為了救人,親自衝進火海了!”
杜鵑哼了一聲,“就知道他會這樣。梅姨,你去,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梅姨隨同那人匆飛速離去。如此一來,房間裡就只剩下姜沉魚和杜鵑兩個人。杜鵑挽了把頭髮,朝姜沉魚盈盈一笑:“你是什麼時候起知道我的存在的?”
“十歲。”
“怎麼知道的?”杜鵑眉宇間有著淡淡地嘲諷,“這麼大的醜聞,令尊是不可能直接說給你聽的,尤其是,裡面還夾雜了……那位姜畫月。”
姜沉魚眼底泛起些許迷離——是啊,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呢?其實,一直都是……不知道的吧?
雖然那些蛛絲馬跡散落在記憶的細節之中,但卻從來沒有真正的去整理和分析過。只是依稀知道,父親有秘密,而那個秘密,他不僅瞞著她們三兄妹,瞞著母親,還瞞著所有人……
十歲那年的新年,大年初一。
管家送來了一盆蘭花,說是不知道誰放在大門外頭的,瞅著好看,又想起夫人愛花,所以就捧了進來獻寶。
大年初一的,母親自然很是歡喜,覺得天降奇珍,是好兆頭。但當夜給花移盆時,卻從土壤裡挖出一物,那是塊再普通不過的石頭,上面畫了兩隻眼睛。
母親看到了嘖嘖稱奇,拿給父親看時,父親頓時變了表情。
那一夜書房的燈通宵達旦,有好多暗衛出出進進,父親的身影拖拉在窗紙上,走來走去。直覺告訴姜沉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但介於父親一直如此神秘,因此也沒多想。
此後每年的大年初一,門外都會出現一盆蘭花,而那個送花之人,遲遲沒有露面。母親說起此事,自然是當作了一段佳話,可父親的表情,每每那時就會不太自然。
他肯定知道那個送花之人是誰。
並且,他不準備告訴母親答案。
就此姜畫月還戲謔的打趣說,沒準是父親在外有情人,每年初一那小妾就眼巴巴的送禮給大娘。對此結論孝成表示無比同意。但姜沉魚卻不如此認為。
因為,一個像父親那樣的男人,如果成心要在外頭納妾,那麼,那個小妾就絕對沒有機會可以以任何形式任何方式出現在母親面前。更別說是在第一次送禮被父親知曉後,還年年如此了。
再後來,就是跟江晚衣開始學習醫術之後,翻查資料時,無意中發現畫月吃的那種很香的藥成分詭異,竟然內含油菜籽和紫茄子花。據《本草綱目》記載,油菜籽加生地、白芍、當歸和川芎四物湯服之,雲能斷產。也就是說,會導致不孕。而紫茄花也是避孕之藥。
為什麼給畫月治不孕症的藥方裡,會有導致不孕的藥物?
發現這一蹊蹺的姜沉魚還沒來得及繼續深究,就先遇到了回城這趟子事。
今日,在驛站內看見蘭花時,她只是心頭微動,還沒將三件事聯絡到一起。但當杜鵑握住她手,說要將花送給她時,就開始隱隱約約感到有點不對勁。等到下棋之時,發現杜鵑秀媚中帶著些許羞澀的笑容之所以眼熟,是因為與母親有三分相象時,久遠的封印終於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