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是天之驕女……”

“莫衍！”葉星月厲聲喝止他。

“是，屬下失言。”莫衍低頭，恭敬地道，“對不起……王爺，請儘快起程吧，晚了，屬上恐怕大王會見怪。”

葉星月點頭：“你去備車，本王即刻就來。”

“是，屬下遵命。”莫衍躬聲應了，轉身離去。

葉星月倒退一步，無力地靠在牆上，苦笑。天之驕女？葉星月，從小到大，你都被當成男孩來養，當成男孩被訓練，你何曾有一日意識到自己是女人？可是，自從見到蕭然……是啊，莫衍說得對，自己曾經是充滿朝氣、充滿陽光的少女，一直扮成男子，被王兄封為王爺、封為大將軍，在萬馬軍中殺伐果斷，在兩軍陣前英姿颯爽，何曾象現在這樣消沉、矛盾、多愁善感？葉星月，你已經變得不是你自己了。

雍國王室歷朝歷代都有一種不成文的規矩：皇室兄弟，長子從小被定為太子，然後從親兄弟中選出一位皇子，從小接受嚴格的訓練，培養成未來的大將軍，輔佐太子，保衛江山。

到葉漫天這一代，他的父母缺少子嗣，先有一位弟弟，但這位弟弟從小身體羸弱，整日與草藥為伍。不得已，到第四年再生下一位女孩時，他們便將她當成男孩來養。

這個女孩便是葉星月。

坐進馬車裡，葉星月仍然覺得自己渾身提不起勁來。在松萌關前，她被蕭然一掌擊落馬下，當場吐了血，回去後吐血不止，好不容易用藥加上運功療傷，才慢慢恢復過來。可是這些天她仍然覺得胸口憋悶，漸漸自己都搞不懂是身體的問題還是心理的問題。

對面松萌關內一直沒有動靜，蕭然的傷勢如何？他為什麼不出兵？是不願落下主動侵略別人的口實，還是他也傷得不輕？那一箭沒有要了他的命，竟然還讓他帶傷奪回了松萌關，蕭然，他是不是人？

王兄急召自己回京，是為了什麼？責備自己按兵不動？懷疑自己不忠？還是知道了自己對蕭然的感情？不，不可能，除了莫衍這個人好象長著一雙明察秋毫的眼睛，誰還能看出自己的異樣？可是莫衍分明不承認是他向王兄告的密。到底是什麼原因？

想到莫衍，葉星月就覺得有些不舒服。她不否認莫衍對自己忠心耿耿，甚至曾在一次戰爭中為自己擋了敵人一箭，救過自己的命。所以她對他特別器重，可是她覺得莫衍每次看她的眼光與別人不同，別的侍衛是將自己當成了王爺和主子，而在莫衍眼裡，自己除了“王爺”、主子，更是女人。

她不喜歡他那種看穿一切的表情，也只有莫衍識破她女子的身份，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看破她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疑了，她總覺得莫衍對她懷著與眾不同的感情。可是他從未表露過什麼，所以她不敢肯定。

靖王府，蕭然在溫泉中洗過澡，順便運功療傷。真氣執行一遍大周天後，蕭然覺得神清氣爽，胸口那種鬱窒的感覺也一掃而空。

等他穿好衣服上岸，聽聞皇上駕到，連忙出去迎接。

蕭潼在宇文方和另外兩名侍衛的保護下來到王府，還未到聽風館門口，見自己的兄弟帶著侍衛迎出來。看他腳步依然有些虛浮，可狀態好象還不錯。衣如雪、發如墨，五官清俊秀雅、稜角分明，因為剛洗過澡，他的頭髮上還染著溼氣，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感覺眼前一亮。

還未等蕭然拜倒行禮，蕭潼微笑示意：“三弟免禮。朕昨日答應了你，今日過府探望，不知三弟有何事見教？”

蕭然聽大哥語聲溫和，還帶了調侃的笑意，忍不住也露出微笑：“小弟怎敢？小弟是想求大哥一件事。”

“哦？什麼？”

“大哥先進來坐了再說，好麼？”蕭然將蕭潼引進聽風館書房，又吩咐下人去請澤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