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一雙含淚的眸子抬起望向他,聲音顫顫:“我、我想見你,也就來了。”
……
嵇堰沉默地掃了眼她蒼白的臉,目光下移,是發顫的肩膀。
如此驚懼的模樣,還敢提出想見他的話?
“若無事,便罷。”
嵇堰全然沒有多餘的廢話,轉身而去。
看著那越來越遠的背影,戚瀅雪很挫敗,挽留的話在齒間纏繞了半晌,愣是沒敢喊出來。
身後的郭媼一臉的怒其不爭,這戚氏長了一副勾人的樣貌,怎就是個慫包?!
“夫人,不是奴婢說你,你如此露怯,怎能吸引到郎主?”
人走了,壓迫感頓時消弭,聽到僕婦訓斥一般的語氣,眉頭緊蹙。
稍稍平緩嵇堰帶來心悸後,轉身看向身後的僕婦。
“你若再語出不遜,我便去管事那處說換了你。我總歸還是嵇府名頭主母,管事多少給兩分薄面,屆時你去何處,與我無關。”
她雖勢微,可也不是沒有脾氣的。
未嫁嵇堰前,她一心想嫁入郡王府,父親便託了關係尋宮中的嬤嬤來教導她禮儀。
關於怎麼處理後宅僕從,那嬤嬤也是教了她一手的。
其中便有恩威並施這一策,簡而言之——打一棍棒給一顆甜棗。
數月下來,郭媼已然習慣對戚氏不敬,這忽然間對上那嬌豔小臉上的冷靜目光,不知怎的忽生出了幾分心虛來。
原本還想說什麼,可想到今早的金豆子,氣焰便消了下去。
而且戚氏所言沒錯。她總歸還是有正妻的名頭,若這真找到管事那處,為了嵇府顏面,也會給戚氏幾分薄面。
對上那目光,不禁低下了頭,只低聲道:“奴婢這是為娘子著急。”
瀅雪道:“急又不急於一時。”
實則,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都快急得嘴上都快冒泡了!
說罷,轉身便走。
郭媼隨在其後,走了一小段路後才忽然反應過來。
這戚氏在郎主面前像是鼠兒見了貓似的,怎不到片刻,在她這就硬氣了起來?
這不就是欺軟怕硬麼!
正在琢磨之際,前方的人停了下來,忽然問起:“老夫人的院落在何處?”
瀅雪記得話本里邊說嵇堰這人冷硬,但對自己的母親和妹妹卻是溫和的。
() 或者(),也可以讓嵇老太太和嵇家姑娘的態度先軟化。
嵇堰走遠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身後跟著的胡邑開了口:“這戚氏女是怎麼回事?此前聽管事說,自她進府就未曾出過青芷院,前不久大病了一場,現在病癒後怎主動來尋二哥?”
嵇堰曾是安州府衙的鋪頭,胡邑是他手下當差的捕快。因被嵇堰救過命,一直為其馬首是瞻。
嵇堰被戚銘鴻囚禁之時,寡母幼妹也多得胡邑照拂,後來他升遷洛陽,也就把帶胡邑一同帶走了。
胡邑又認了嵇母做了乾孃,而嵇堰在家中排行老二,胡邑又小他幾歲,便以二哥稱之。
畢竟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嵇堰險被戚氏父親弄死一事,他也是清楚的,自然對這戚氏沒半分好感。
府中人也知郎主不喜戚氏,因此從未在嵇堰面前提起過戚氏的名號,是以戚氏患病也無人與他提起過。
聽到戚氏大病,嵇堰開了口:“戚氏大病?”
胡邑應道:“可不,說來也好笑,管事道那大夫診過後,說是憂思過濾,驚嚇過度才得病的。她如此怕二哥,怎會忽然尋來,還說想見二哥,怪哉。”
嵇堰對戚氏女的印象,只停留在那一晚。
戚氏的容貌,嵇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