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敏華清了清嗓子,道:“如果我是你,上官夫人,我會讓自己人來處理這件事。”
“你永遠都不會是我!”這句話裡有什麼東西激怒了周泠,令她失去了固有的優勢與從容,她衝過去想要對上官敏華施暴,卻被意料之外的力量阻止。
上官敏華淡淡地笑著,似笑也非笑。
周泠轉過頭,發現是那幫她找來的“地痞流氓”,她狠冽冽地甩開手,憤怒地叫起來:“你們反了,我付了真金白銀僱了你們!”
對方沒有任她發脾氣,握慣刀劍的力量隨隨便便地就將這個女人摜倒在地,讓人狼狽。周泠像摔了一樣,看著那些人說不出話。上官敏華好心地提醒道:“我想,若他們不是被調包,便是你從頭到尾都被人算計。”
“啪啪啪”一連串的掌聲從林郊的小屋後面傳出來,隨著掌聲走出來一個應該呆在皇宮裡喝酒的男人。上官敏華眉頭緩緩鬆開,又微微皺起,因為來人身份沒有逃出她之所料,然,細想其後深意又讓她心煩。
“上官小姐依舊聰慧如昔。”
“本宮還遠遠及不上岑大人的深謀遠慮。”上官敏華直視那有些蒼老的南梁使臣,從最初的最初,岑嶺南都是她見過的南梁人中最佩服的人——撞完南牆撞北牆,不知放棄為何物。
儘管,她不知道對方如此堅持不懈的動力、原因、目的是什麼。
岑嶺南呵呵而笑,藏滿智慧的眼神內斂而沉澱,他道:“上官小姐真是客氣,上官小姐的氣度總是讓岑某折服,也讓敝上久久不能望懷。然,貴國皇帝總是拒絕。所以不得不使了些手段,少不得委屈了小姐,還請見諒。”
許是瞧出上官敏華嘲弄的意思,他才住了口不再說這些絕沒有人會相信地話。一時間,兩邊心底透亮的人反而因為太過洞察世情而陷入無言境地。
周泠找到了開口的時機,她眯起眼,恨恨地,不甘地問岑嶺南,何時開始算計她。要知道她一向以其智才自負,自認生平唯一大敵除上官敏華外別無他人。
岑嶺南比了個手勢,十年。這個數字,不止讓周泠睜大眼睛難以相象,也讓上官敏華都暗暗心驚。
按南梁這位權威人士的解釋,早在上官敏華榮登周承熙太子妃之位時,便已埋了暗棋子在皇宮深處,隨時準備將她劫回南梁。
他們千方百計與靖遠侯牽上線,供給他無數的財帛與美女。替他打通通往大周帝國的高層,讓他突破層層重圍在晉河南部地區站穩腳跟。
靖遠侯心中也有著染指九五之尊寶座的野心,於是,他依計安排了左傾城與“痛失所愛的”慶德帝溪頭相見,適當地放出些內幕,讓慶德帝起疑直至將人接回宮裡研究。
引入左傾城,了善大師的入駐便是水到渠成。
那四年。是靖遠侯勢力擴張最迅速也是最順利地時期,南梁安插的探子遍佈大江南北。七十二世家蠢蠢欲動,各地民心動盪不安,民意風起雲湧。照此下去,大周亡國亦不遠矣。
然則。上官敏華意外地北地邊境崛起,她的重出“江湖”是那樣地叫人驚心動魄,以至於沒有人肯放手。南梁急不可奈地要請回上官敏華做客,又頻頻失手。
最終,在他們最偉大最英明最睿智的皇太子殿下樑溯的精心設計下,一步步地試探,找出上官敏華心中最在意的人;一點點地算計,用一段陳年往事成功激化上官敏華與周承熙之產是的矛盾,離間他們的感情。成功分化他們堅固的聯盟。
於是,藏有長生殿秘道與密室秘密地左傾城,握有出宮秘道的周泠,貫通南北棧道新政推行實力派中最有權力的靖遠侯。這三個不甚有聯絡的人。由南梁暗中操作而走到一起,做了南梁奪宮那一場劇幕的完美的配角。
周泠冷汗潺潺。岑嶺南等人不無得色,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