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從軍營裡衝出來,舉起斧頭準備戰鬥的一個八旗士兵被衝上來的明軍刺中了眼珠子,刺了一個對穿,鮮血從後腦勺噴湧出來。
因為太快,衝勢太大,那個八旗士兵整個人在空中後仰起來,被那明軍用力一挑,整個人像一塊破布一樣飛出去,墜落在地上,被衝上來的騎兵踩踏成一團肉泥。
前面的八旗士兵沒有時間列隊了,更沒有時間動員。
他們臉上都露出了膽怯和恐懼,被這突如其來的可怕衝擊震懾得早已破了膽。
他們拔腿就跑,四處逃竄,但轉眼之間,就被騎兵洪流淹沒。
明軍開始開始收割生命。
鮮血四處飛濺,血肉被撕開,一顆顆人頭在地上打滾,只剩下半邊身體還沒有死透的人在地上艱難爬行。
月亮彷彿都變成了紅色。
不多時,八旗的營帳已經被推了兩三里了,明軍碾壓過的地方,像是一片紅色的地毯。
大片的鮮血不斷從盧象升的鎧甲上滑落,天雄軍緊緊跟在他後面。
前面的八旗已經如同潮水一樣大片崩潰、退敗。
到處都是慘叫聲。
阿巴泰帶上自己的親衛軍,從前面衝擊過來,準備打一波逆風翻盤。
他本人也非常有自信。
為何他有這個自信?
十一年前的薩爾滸之戰,明軍十萬精銳全軍覆沒後,遼東就像一張血盆大嘴,無論大明朝送多少人和錢過去,都被一一吞噬掉。
在八旗眼裡,自己是狼,明軍是羊。
尤其是在阿巴泰這種沒有參加過去年遼東之戰的八旗貴族眼裡,明軍之弱,已經深入他的腦海中。
所以,從心底深處,他是看不起明軍的,看不起漢人的。
阿巴泰嘶吼道:“兒郎們,把這些明狗全部殺掉,血洗遼東,把漢人的女人全部搶過來!”
他一聲吼,眾人彷彿打了雞血一樣,朝前面衝過去。
中軍營的濟爾哈朗怒道:“阿巴泰呢?”
“回貝勒爺話,七貝勒組織人馬已經朝明軍衝去!”
“阿巴泰這個蠢貨,這個時候應當合兵迎擊明軍!”
“貝勒爺,奴才這就去把七貝爺叫回來。”
濟爾哈朗面色陰沉道:“來不及了,準備迎戰!”
八旗中軍營的戰鼓和號角聲響起來了。
天雄軍的摧枯拉朽,勢如破竹,強勢衝鋒,眼看離建奴的中軍營已經越來越近。
月色正濃,鐵甲凝聚寒光,刀刃吹起鮮血,星河在翻轉,熱血在沸騰!
帶著人剛剛往前衝了一段距離的阿巴泰明顯感受到前方風浪中吹來的黏糊糊的東西,吹在他的臉上,是鮮血。
空中飄起了血霧!
阿巴泰座下的戰馬開始焦慮地嘶鳴。
那種萬人爆發出來的殺氣,彷彿橫擊長空的驚虹,又似要將山嶽橫推傾塌而來。
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讓阿巴泰心頭一沉。
只是幾個眨眼的工夫,他就看到,月光中飛滾著鮮血的鎧甲和長刀。
也只是幾個錯愕之間,其中一個英武非凡的身影,已經衝了上來。
其中一個八旗士兵縱馬衝過去,被他手中橫掃而來的長刀震得手中的刀瞬間變形,整個人被掃下馬,飛了兩米。
阿巴泰麾下的參將輝圖手持著一支長戟,帶著人便衝了上去,後面一群八旗騎兵也蜂擁而上,勢要將明軍的衝鋒遏制下來。
只見輝圖怒吼一聲,長戟朝盧象升橫掃過去。
他這長戟重有50斤,他的手臂比一般人的大腿還粗。
這輝圖可是阿巴泰麾下的一員猛將,聽說單手可以擰起80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