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一復甦,一種冰冷的酥麻感便貫穿虹川健壯的身軀。那個穿著襯衫的人類身體和架在身體上的牛頭。如果能夠讓人相信那是特殊攝影和化妝技巧所造成的效果,那將會使人多麼安心哪。
小狗松永良彥打了一個小小的噴嚏。它就是目擊藍伯·克拉克怪異變身的證“犬”。蜃海看著松永,然後又把視線移回虹川身上,露出了苦笑。他對同伴們的證言半信半疑。
“那是因為你沒有親眼看到。不管你怎麼想像都不夠去形容你自己有多幸運。”
“是啊,就讓你慢慢地去想像吧!倒是今天的事比較重要,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度過?”
蜃海指的當然就是黃氏兄弟再會的事情。身為大報社的記者,蜃海當然有挫折感,可是,大眾傳播人員的心志卻是很強的。如果今天黃氏兄弟可以見面的話,蜃海就可以看到傳說中的革命家黃世建了。
黃世建在中國革命和抗日戰爭中所獲得的武功多不勝數,他那神出鬼沒的戰術和破壞工作受到中國民眾的尊敬,被稱為“宋景詩再世”。宋景詩是十九世紀有名的游擊戰士。他抵抗清王朝的腐敗和暴政,掀起叛亂,使得清軍的騎兵指揮官將軍僧格林沁戰死沙場。僧格林沁出身蒙古貴族,擊破太平天國軍隊和英法聯軍,是一個名聲遠揚外國的猛將,因此,他的死讓清王朝感到戰慄不已。在獲得大勝利之後,宋景詩就行蹤不明,一說他被清軍處刑,一說他躲進了山中成仙了。而黃老就被譽為其再世。
“這個奇怪的老爺爺是希望之星啊!”
虹川手上拿著相片喃喃自語著。那是他從舊金山的黃大人那兒拿來的。相片上的人不像是歷史上的偉人,只是一個穿著人民服,充滿活力,帶著笑容的老人。虹川知道光憑長相來判斷一個人是極其愚蠢的事,可是,相片上的人確實讓人感受不到一點偉大感。
至於茉理,姑且不論對方是不是歷史上的偉人,她就是打定主意要從那個老人口中打聽到竜堂兄弟的事。她相信始他們還活得好好的,她想知道他們是怎麼碰面的?又是怎麼心靈相通的?
原為陸上自衛軍隊官的水池真彥已於一個小時前前往啟德國際機場了。本來似乎沒有先行前往的必要性,可是,這個男人就是這種個性,他總是希望單獨行動。蜃海看著手錶。
“放水池一個人去撒野,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現在雖然早了點,不過,我們是不是該到機場去了?”
“是啊,早點到至少不會失禮。”
雖然比預定的時間早了將近一個小時,可是,三個人還是依計離開了亞南飯店前往機場。他們不坐計程車,而是使用旅館的專用車,駕駛工作交由黃大人的直屬部下負責,這是理所當然的小心行事。他們是平安地過了香港島,可是,到有機場的九龍不到十分鐘的距離卻遇上了出入意料之外的大塞車。駕駛員開啟了收音機,車內開始播放著關於機場的情報。
塞車時間超過了十分鐘,當在車內的日本人們再也沒有辦法悠然地坐在位子上時,不知從何處傳來了異樣的聲音:“哦——呵呵呵呵呵呵呵!”
虹川坐在駕駛座旁,巨大的身軀不快地動了動。
“是不是有奇怪的笑聲?”
“是誰按響了自己設計出來的喇叭吧?”蜃海毫無根據地回答。由於塞車塞得心浮氣躁,他也無意去深思事情。
蜃海開啟後門下了車。前後方有無數大小新舊的車海把路面給掩埋住了。
“啐!乾脆用跑的去吧!這種速度走下去,明天也到不了機場。”
“少來!你會落得心臟麻痺的下場哦!最近你的生活太不健康了——”
“哦——呵呵呵呵呵呵呵!”虹川的聲音和奇怪的笑聲重疊在一起,這一次連蜃海也注意到了。喇叭的響聲、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