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出來……”她以為她的傷心難過,他會無動於衷、置身事外嗎?
秦關無奈低嘆。他在做什麼?竟然與一隻酒鬼認真交談?!他說了這些,她又聽不進去,就算聽進去,明天酒退,一樣會忘得乾乾淨淨。
他都沒再送過我禮物,以前,都會有一些珠煉呀耳墜子的……我好期待……好喜歡……“她仍徑自說著醉言醉語。
“每年,我都為你特製獨一無二的飾品,每年,它們都無法送出去,我仍是年年都做。”藏在木匣深處,全是為她而做,想象著它們配戴在她身上時的光景,它們無法轉送給任何一個女人,因為飾物上,有著她的名字,有形的,無形的,顯而易見的,隱含深意的。
細銀線,纏成“朱子夜”,融合在紋飾之中,每一顆白色珍珠,全代表著一聲“朱朱”,它們不若那些用以出售的鈿飾,只求美麗,不問是誰買下,他為她做的飾品卻不同,他在製作它們的過程裡,滿腦子想的全是她。
“……我要跟關哥說……我把耳墜子弄丟了,我找不到它……跑遍牧場就是找不到它……”一瞬間,她就哭起來了,豆大淚水嘩啦啦爬滿臉,說起話來沒頭沒尾,一會兒抱怨著他的不好,一會兒話題又跳到耳墜子上,雜亂無章,和她向來慣有的寫信風格一模一樣,每個句子的連貫性微乎其微。
“什麼耳墜?”
“就是綴有好幾顆白珠珠的耳墜嘛……我沒有耳洞,勾不住它,左邊的它不見了,嗚嗚嗚……關哥一定會罵我……以後再也不送東西給我……”她哭得彷佛痛失至親,俏臉扭皺,像團扁包子一般。
“我再幫你做一隻就好,不要哭了。”這種小事,只要她開個口,他便能為她解決,犯不著如此苦惱,連酒醉了都惦記它。
“……真的?”她迷濛看他,他頷首,她沒破涕為笑,反而將五官哭得更皺,任性撇開小臉。
“不是關哥做的,我才不希罕!”誰做的東西她都不要!她只喜歡關哥做的東西!她到底把眼前的他誤認為誰呀“秦關好想問。
“我叫關哥幫你,行了吧?”他用手背抹掉她腮幫子掛著的淚珠。
“好!”聽見關哥兩字,她終於露出陽光笑靨,又哭又笑的,像個孩子一樣,他幾乎有種錯覺,好似她不曾長大,仍停留在小娃兒的稚幼年紀。她輕搖他的手臂,“你再幫我跟關哥說……不要生我的氣……我不敢再弄丟其它東西,不敢再戴……所以都好好收起來,放在那個:-… 那個……裡面。”
“那個”是哪個,她沒能說清楚,只是兩隻小手比畫著方方正正的形狀,他猜想,應該是珠寶盒之類的東西。
“他不會生氣。”
“真的?”
“真的。”他保證。
“……”她玻ы�蛄克�季茫�澳愀�馗綰蓯炫叮俊�
“當然。”秦關就是他,他即是秦關,簡直熟透了。
“……關哥沒什麼朋友呀!他認識的人我都認識……”她困惑呢喃。
“我有這麼慘嗎?”沒什麼朋友?
“他和謙哥他們是兄弟,和我是哥兒們……”她頓了頓,柳眉皺起,小嘴不自覺嘟高,“……可是我後悔和他當哥兒們……好後悔好後悔好後悔……為什麼要是哥兒們……哥兒們的話,一輩子就是哥兒們……只能……”
她沒再說下去,握著桂花枝的手軟軟鬆開,桂花枝滑掉,她伏臥在帕子上,酣呼大睡,沒抹乾的淚痕,狼藉地濡亮眼角。
“我也很後悔,和你成為哥兒們。”
第7章(1)
有人說,酒醒之後,還能記得當時醉態難看所說的話、做的事。全是胡調騙人的!至少,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的朱子夜全忘光光,一臉痴呆問他,桌上擺了支桂花條和帕子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