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柔弱小母親與狐狸般的女兒,此刻對決……
狡黠的黑眼珠子微眯著眼打量著我,象只愛算計的小狐狸。無奈……這個小東西什麼都象她爹親,家裡有老狐狸還不夠,又新出爐了只小狐狸,家門不幸……
“三天後保和殿另一場真正的三年一次的‘殿試’,不知道有沒有人有這個興趣……”
“哇……點狀元、榜眼、探花的殿試麼?”
“那殿試有什麼好看的,他們考試得一整天呢,看他們考腿也酸了。我們呀……等他們考完兩天後去看‘金殿傳臚’。”
“唉……上次裝秀女,阿瑪都禁我足了。這次要扮男的裝進士……”她苦著小臉,使勁地眨著眼想擠出幾滴博取我同情的眼淚,可惜失敗。
難道想去看老虎還非得把自己扮成老虎進籠子裡看麼?喜豬哇,貌似聰明,不過有時候也比較憨。
“保管你能看到完整的狀元、探花、榜眼……”話還沒說完,面前就飛來一碗涼津津,紅白相間的物事,那小豬手還殷勤地給我多加了兩塊冰。
“相信你老媽我了?”
這麼快就叛變了?唉……我還以為得拿出個更大的誘惑來賄賂她呢,這妮子見利叛節,見風使舵的行為不知道象誰。
“媽媽做事,我放心!喜兒永遠在媽媽後面跑,做媽媽的寶。”她“嘿嘿”地嫵媚地笑著:“再說,媽媽一點都不老,看起來比喜兒大不了多少!”
她一個帽子一個帽子的往我頭上高高的拋來,我扒拉進兩勺子冰鎮雪耳在嘴裡嚼著,那加了蜜的冰水順著喉嚨涼涼的滑下……這感覺,就象我目前的心情……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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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漸漸偏西,太陽在窗稜上的倒數第三格露出了半張臉,紅彤彤的並不刺眼。
這個時候是我一天中最期待的時刻,在太陽完全消失在最後一個窗格的時候就是宮內該“下錢糧”(下鎖)的時候了,也就是宮禁。
每天黃昏來臨,紫禁城內廷的各個門戶都要上鎖,由總管太監監督執行,除了值班的乾清門侍衛以外,上自王公大臣,下至最低賤的伕役“蘇拉”,全走得乾乾淨淨。
外廷的人都走光了,皇帝陛下一天辛勞工作也告之結束,我卻覺得我的一天才剛剛開始……就算是一生勤政的玄燁晚膳後一般還要去乾清門裡南面的懋勤殿批閱奏章,處理公務。但,這個時候的皇上可是屬於內廷的了,屬於乾清宮了……
我聽見時間流逝的聲音……陽光在南邊那排窗稜倒數第一格了。
“下錢糧了!”果然,乾清門傳來宮禁的聲音,那值日公公的尖聲穿透力極強,餘音繞樑。僅跟著,內左門、內右門、日精門、月華門……交替著:“大人們下錢糧了!”這是通知守衛外朝侍衛們該上鎖了,再聽值班宮門侍衛齊聲應諾一聲,首領太監巡視後出具一張單子交給總管太監,總管太監再交給全公公呈閱。不過,按照多年前的習慣,極會察言觀色的全公公總會把這單子最後交給目前任宮廷一等女官,皇帝近侍的我,以示尊敬。
看看天色,差不多了。拍拍掌,喚來萬福——這個長得越來越符合他名字的大阿福一樣的公公。自那次“初選”,奉旨幫我“作弊”後,此後見我甚是恭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諳達全公公點撥了他?
看他帶著笑的面頰那兩垛敦子般的肉,把小單眼皮都擠眯成一條縫隙,我竟是看不到他眼珠子……或許,他生來就是個“面帶豬像,心中暢亮”的人精?
“皇上用過晚膳了麼。”隨口問著每天必問的話……答案早就有了不過是重複應禮而已。
我病中幾日,他都是陪我在榻前用膳的,此時還未回,定是有事……可是在弘德殿或南書房和大學士甄選明殿試題目? 康熙年間的“天子門生”的殿試一般在每年的四、